守寡后她把权臣逼疯了 第52节
作者:苡桑      更新:2025-12-23 18:26      字数:4544
  陶枝更不解,他困了,遮自己的,捂她干嘛。
  第53章 交心
  这一路,其实并不太平,途径的山道关卡太多,多到陶枝已经数不过来,每每遇到危险,她和孩子就被侍卫们团团围着保护起来,而这侍卫的数量也很神奇,经过将近一个月的长途跋涉不减反增,更有不少生面孔似是从周边地方支援而来,一批人来了又走,又有新的一批加入,守护着他们越过一个又一个险关。
  这期间,陶枝对陆盛昀又有了新的认知,即便是穷凶极恶的山匪,在他这里也只有吃排头的份儿,被打服后还紧追不舍地想要投靠。
  每到这时候,明鸢总要不遗余力地夸夸自家主子:“我们大人文通武达,若不做这文官,带兵打仗去了,那也是顶顶厉害的人物。”
  是,你家大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举世无双。
  就连小儿也被陆盛昀收得服服帖帖,小脸蛋满是崇拜,手上挥着赵科给他做的小木刀,有模有样地耍着:“我也要爹那样,做大官做大将军。”
  陶枝被小儿逗乐:“你爹官可不大。”
  大将军,更是没影的事,不过将来如何,那就不好说了。
  毕竟陆盛昀身份摆在这里,真正的皇亲国戚,即便混得再差,那也是寻常人几辈子盼不来的富贵。
  陶枝并不会为陆盛昀担心,她自己的处境才微妙,陆盛昀唯一的女人,非正妻,到了京中,会有怎样的待遇,可想而知。
  启程前,昭娥装扮成走货郎,想法设法地又跟陶枝约见了一面,明里暗里地提醒她,她这一进京,当真就祸福难料,即便他们在京中有内应,但也并非无所不能,真正的权贵世家,地位高的那一批,他们也难以潜入,陶枝真有什么,他们可能就鞭长莫及了。
  昭娥内心,还是希望陶枝能随她回寨中,姐妹齐心,把日子过得更好,毕竟她们的阿爹只有她们两个孩子,夷族的将来,也指着她们了。
  陶枝也有过犹豫,最终并未动摇,她此去京城,也是为了探路,路铺得好,于昭娥他们也是一种助力。
  昭娥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便不再游说,悄悄派了人跟随其后,一旦陶枝遇险,也能及时救助。
  对于势单力薄的人,进京路无疑是多灾多难的,往往还未走到一半,就可能被迫打住。
  陶枝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困扰,最大的难就是路程过长,其中颠簸,让本就不太丰腴的人儿又清减了不少。
  到了夜里,陆盛昀搂着女子的杨柳细腰都不敢用大了劲,唯恐一个使力,就把这小腰给折断了。
  一轮过后,陆盛昀便忍着欲念,给陶枝擦洗身子,平复着气息道:“你该多吃些。”
  不一会儿,见陶枝闭着双眸,轻薄如翼的眼睫微微颤着,就是不理人,陆盛昀又道:“入了京,要见的人,要遇的事多了,不把身子养好,应付起来会吃力。”
  他能帮的会帮,但帮不了的,譬如后宅妇人之间的往来,还得靠她自己。
  这话陶枝似听进去了,勉强掀开了眼皮,把男人直直看着:“我一个妾,更该低调,大人要是指望我出去交际应酬,怕也不合适。”
  外出应酬倒也不必,不过家里一桩桩的事儿,也够她忙的了。
  陶枝有了些气力,心血来潮地问:“大人家中女眷到底有多少,我需要来往的又有多少,大人不妨给妾透个底。”
  家中女眷是有不少,陆盛昀头一回认真地回想,府里后院的那些女人,值得往来的,好像也没几个。
  母亲并不住在国公府,一年也去不到府里几回,真有事儿,也是把他叫到长公主府,父母之间的感情,说是夫妻,更像盟友,父亲有两个妾,还是母亲送的,在他很小的时候,其实就是母亲安插在父亲身边的眼线,为的自然是他在府里更好过。
  那两个妾,至今仍无子嗣。
  陆盛昀从不觉得母亲是良善的人,天家也容不得太善的人,人为利所驱,各有所图,也是一种维系关系的平衡之道。
  但这些,陆盛昀又不便同陶枝说得太明白,说太白了,她是否就会以为他太过功利凉薄,可心软的人,在权力倾轧的地方,是活不下去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陆盛昀坚守的底线。
  陶枝年纪轻,但历的事不少,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却有无缘无故的恶,人心善变,易难测,如今男人说得再好,陶枝也不敢轻信,等到真正遇到事,再看男人的态度。
  想到这,陶枝不免又提起和悦:“若这位殿下邀约,我应,还是不应。”
  当初在穗县,和悦就盼着她去京城,等她真正到了,难保这位不会寻来,一个公府世子的妾,和金贵的公主有来往,旁人又该如何想呢。
  陆盛昀亦是沉思许久,才道:“偶尔来往,也无不可。”
  起初,陆盛昀也以为和悦对自己尚存心思,但和悦来穗县过后,这种念头打消了。
  和悦这人,说不上多好,但难得直率,坦然,比起别的皇子皇女,显得不那么虚伪,这也是陆盛昀虽对她无感,但也没见得有多厌恶,只要她不来惹他,他也不会对她如何。
  且这人毕竟是皇帝第一个女儿,比其他皇女更得皇帝的喜欢,陶枝能和这人处好,于她将来在京中立足也有益。
  既然已经说到这了,陆盛昀提到陶枝心心念念的事业:“你想把你那琼衣坊做大做强,同京中这些贵女打交道,便是避不可少的,不然光是名目繁多的各种税,都能让你打消念头了。”
  在京中,但凡开店顺利,能够赚大钱的,背后绝不可能没人。
  陆盛昀自己也有不少产业,但为官者,多少都有灰色地带,只要不出格,彼此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了。
  这一夜,陆盛昀同陶枝说了许多,也让陶枝对这人有了新的认识。
  陶枝生了一双水漾的眸,直把人看着,不带任何情绪,都能叫人心驰神往。
  陆盛昀已算定力强大的男人,却仍是不能对视太久,拿手遮住了陶枝的双眸,简单明了的一个字:“睡。”
  陶枝心想,这男人最近也是怪得很,难不成快要回家了,人也变得正经了,要在县城里,这时候,怕已肆无忌惮地开始后半夜了。
  如此也好,陶枝应付得本就吃力,这男人要是真的能少来后院,她会清静不少。
  别的女子如何,陶枝不清楚,但她自己对这事儿,并无太多的渴望,被男人撩起,才会产生些许兴趣。
  他不撩,她也不会惦记。
  到了京畿附近,关卡越发的多,盘查得更为严格,之前陶枝在马车里,什么都不要做,只等戍守的官兵放行,可这回,到了城门外,陶枝明显感觉到气氛不一样了。
  周婶和明鸢一左一右地安抚:“待会儿会有五城司的都统大人前来盘问,夫人也无需紧张,如常应对便是,无非做做样子,走个过场。”
  话落,明鸢又悄悄附到陶枝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这都统大人和咱家大人乃发小,但碍着规矩,不得不做个样子,免得叫旁人看去,落下把柄,这外面啊,有多少眼睛盯着,夫人您是想象不到的。”
  陶枝倒不觉得有何不可,京师嘛,龙脉所在,国之根本,查得再严,也无可厚非。
  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平民老百姓,又没案底,有什么好怕的呢。
  实在不行,那就返回,去别的地方谋出路,总之,天无绝人之路。
  见陶枝是真的不慌,平平静静地,情绪很稳,周婶越发感慨,这女子除去身份低了点,别的方面,和世子也算般配的。
  然而世家大族,最看重的,也就是出身。
  实在是可惜了。
  -----------------------
  作者有话说:明天应该可以多更点,看白天忙不忙了
  第54章 乖乖
  陶枝听到外头有说话声,紧接着男人明明朗朗的大笑声传来,这声音并不让人反感,陶枝也就十分坦然地等着来人掀了车帘,如炬的目光射了进来。
  正应了那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陆盛昀的发小,也似他那般,生了副冷淡威严的君子模样,但因着戎装,凛凛铠甲,显得更为健壮肃穆,浑身散发着令人生畏的杀伐果决之势。
  明鸢这时候倒也勇,毫不怯场地同男人来了个对视,语调柔成了水:“景大人,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七年前离京,便是这人给世子送的行,并扬言,总有一日,他当亲自迎陆盛昀归京。
  没想到,一语成真。
  又或者,为了这一刻,男人也筹备了多年。
  景焕将车内一扫而过,在陶枝脸上逗留停留了那么一会,便放下了帘子,对于明鸢的示好置若罔闻。
  明鸢眉眼黯淡,搅着手帕颇为愤愤:“这么多年了,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臭脸。”
  周婶立马将女儿拍了下:“在乡下几年,真把自己当乡下人了,什么话都敢说,入了这城门,你给我把嘴巴闭紧了,得罪了贵人,别指望我救。”
  才出发没多久,儿子便改了主意,向陆盛昀请求留守西南,为主子守住大好边疆。
  可身为不孝子的母亲,周婶哪里不懂,男人这是在那边有了牵挂,舍不得走了。
  强扭的瓜不甜,儿大不由娘,留来留去留成仇,但儿子不顾及亲娘的感受,周婶就更不可能惯着儿子。
  不管他和那个刘家女如何,在周婶这里,是万万过不去的。
  儿子不在身边,只剩个女儿,周婶攥着一股子劲儿,势必要为女儿寻个好人家,以弥补遗憾。
  明鸢心知周婶有气,也不惹她,只哼了声,别过了脸。
  陶枝和李萍面面相觑,这入京后,还不晓得会遭遇什么,只能拭目以待。
  马车再次动了起来,陶枝坐得笔笔正正,即便明鸢已经掀开了帘子,兴高采烈地往外头看,陶枝也不曾投去个一个眼神。
  来日方长,不急,慢慢来,这风景,总有看的时候。
  显国公府内,也是人心各异,各有思量。
  主母并不在府里,几个妾身份都不高,谁也做不了主,反而和离后回娘家住的显国公嫡亲妹妹陆蔷最有话语权,陆蔷又把幽居一隅的表妹苏泠拉来,问她意见,该如何安排这妾。
  毕竟不是正妻,可又是陆盛昀自己要纳的,该不该重视,有多重视,这度如何把握,也是难说。
  苏泠亦是迟疑了好半晌才道:“待世子回了,看他的态度,表姐再安排也不迟。再说世子也未必就先回公府。”
  这话无疑说到陆蔷痛处了,但也怪不得表妹什么,毕竟整个京城都知,长公主瞧不上他们陆家,也瞧不上哥哥,生下世子,便当自己任务完成,心安理得地搬回了公主府,丝毫不给婆家脸面。
  兄长也似鬼迷了心窍,由着公主性子,半点意见都没。
  陆蔷为哥哥委屈,又怒其不争,震慑关外的大将军竟如此惧内,说出去谁又信。
  忽而,陆蔷脑子一转,拉着苏泠的手,嘱她争点气:“如今世子房中只有这女子一人,你不妨多多来往,跟这妾打好关系,在世子那也有个好感,只要世子默许了,又有何愁。”
  长公主对苏泠成见颇深,陆蔷只提了一句苏泠可怜,不如哥哥收了,后半辈子也有个依靠,谁料长公主得知后,又给哥哥送了个妾,以此羞辱苏泠,便是男人要纳妾,也得她选中的人才成。
  陆蔷不敢正面跟长公主起冲突,背后吐槽就没少过。
  苏泠身为当事人,也是陆蔷唯一的听众,早就听腻了,忍着内心的反感,愁眉道:“表姐好意,我心领了,我和表哥从来都是无缘无份,强求不得,我也不是十七八岁的黄花大闺女了,情爱早就看开,表姐也莫太在意了,为了我,惹得表哥和长公主都不开心,不值当的。”
  越是这么说,陆蔷越觉得苏泠可怜:“你当初为什么匆匆忙忙地嫁了,还不是长公主下降,逼迫的你,她对哥哥也无多少感情,为何就不能成全你们,非要横插一杠。”
  苏泠笑得无奈:“或许就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陆蔷更不忿了:“她又为何事事都能如意呢,无非投了个好胎。”
  苏泠环顾四周,谨慎道:“隔墙有耳,表姐慎言。”
  慎言,慎言,在自己家中也要慎言,娶了个公主,真就是供了个菩萨进门,也没见多大的好处,反而掣肘多多,结这门贵亲又有何用。
  这时,陆蔷的贴身丫鬟递消息进来,道世子进了城,但先去长公主府了,叫他们不必迎接,各自忙去,何时回府,再通知。
  闻言,陆蔷更是气笑了,指着苏泠道:“听到没,这就是我们陆世子说的话,七年了,家书没几封,人总算回了,却先跑去见自己的娘,又置我们陆家人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