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她把权臣逼疯了 第51节
作者:
苡桑 更新:2025-12-23 18:26 字数:4449
一旁的七公主趴在和悦身上,软软地唤姐姐,一双眼睛湿漉漉地宛如小鹿,瞧得人于心不忍。
但和悦可不惯这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妹妹,又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却这般黏人,要不是在父皇做个姐妹友爱的样子,她才不愿意搭理。
陆盛昀离京时,七公主不到十岁,懵懵懂懂地,如今到了待嫁的年岁,对宫中传闻才学过人又英俊非凡的世子充满了好奇心,又无人可问,只能找和悦打听。
和悦冷笑着把小妹推开,没用多大力,但语气仍旧不好:“你打听他做什么,他在外面有女人有儿子了,有点气性的女子都该避着,你上赶着凑什么热闹。”
七公主是年少无所惧,母妃又颇受皇帝宠幸,不在意道:“可他总要娶妻的,妾又算得了什么,休了便是。”
呵,好大的口气,和悦自认说不出这种缺德话。
和悦不得不搓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小公主的锐气:“你要能说服陆盛昀娶你,往后我唤你姐姐,事事以你为先。”
听到这话,七公主双目亮起,还真有些跃跃欲试了,一转身,脚步轻快地跑远,找母妃去了。
这边,陆盛昀并未一次性将自己的身世全部告知,而是一点点地透,从和悦,到身边人,每天透一点,让陶枝有个适应的过程。
陶枝也在努力地让自己平复情绪,不那么震惊。
在她看来,陆盛昀的身份可不比公主低多少,毕竟,长公主其人,在民间都颇为有名望,身为她唯一的儿子,陆盛昀地位有多超然,可想而知。
那么,姐姐和她男人,还有陆钰,陶枝更不敢想。
显然,到了陆钰这里,陆盛昀并不打算多说,陶枝太早知道,不是好事。
陆盛昀只道这孩子是他宗族里一个堂哥的血脉,堂哥不满家族姻缘,同相好的平民女子珠胎暗结,自此与家人断了联系。
陶枝只能信了这个说辞,也不愿费神再去揣摩了。
光是陆盛昀的身世,就够她消化了。
甚至一瞬间,陶枝产生了退意,似陆盛昀这般地位超然的勋贵子弟,在京中必然广受追捧,想嫁他的女子不会少,可他这个年纪,后院却干干净净地,实在说不过去,那么其中必有隐情。
陶枝再次想到和悦,男人一直未娶,是否和这位金枝玉叶有关,但这位在浦县的时候,也没见和陆盛昀有多亲近,反而一看到男人还有回避的意思。
陶枝的疑惑,陆盛昀如何看不出来,但事到如今,他自报家门,已经是诚意十足,便容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退缩了。
床榻上,二人抵死纠缠。
细密的汗珠自陶枝脸上滑落,滴到脖颈下,同男人的混到一处,明明秋老虎一过,仍得燥热难耐。
陶枝实在熬不住了,拿手去推男人,试着转移男人的注意,煞风景地问:“大人为何到如今还未婚配?”
他若想娶,愿嫁的女子绝不会少,这城里就有不少人家还在托关系打探,大人有没有娶妻的意思,不想娶,多纳几个妾也使得啊。
才过了一轮,男人尚未尽兴,低喘着气,黑沉沉的眸染着欲,一眨不眨地盯着女子,恨不能将人吞噬殆尽。
陶枝不禁抖了抖,却又愈发的身酥骨软。
都说女色祸人,可这男人色气满满又性感十足的模样,在这特殊的氛围下,也是叫人心动不已。
这男人就算平民出身,素衣麻裤的,只凭这张脸,怕也能勾得不少女子芳心暗许,非君不嫁。
却见男人低了头,轻咬她耳珠:“我娶的,不就是夫人。”
不是他想要的,再好,他也不会要。
第52章 归途
皇帝当年一怒,将亲外甥发配到西南边陲之地,这一晃,便是七年,似刑满释放般再将人召回京,京中权阀勋贵翘首以盼,穷山恶水也该把陆世子身上的刺磨平了吧。
再加上,新出炉的太子爷同这位表哥的关系算不上多和睦,皇上在为太子择选属官,又是否考虑到这个外甥呢。
新的东宫新气象,文武百官尚在观望中,但也有人闻风而动,私底下运作了,明着来是不敢的,避免落个结党营私的罪名。
显国公和长公主何等敏锐,早就敲打了下人,各自把大门紧闭,任何人的私下邀约,一概拒之。
国公府的家眷们也都心思各异,国公爷女儿有几个,但儿子只有两个,幼子比陆盛昀这个嫡长子小了十多岁,几乎构不成威胁。嫡长子身份本就贵重些,在外头还纳了一个妾,又有了子嗣,国公爷有了长孙,世子在府里的地位更是牢不可破,无人能撼动了。
他们对这个妾怕也得敬着点。
但这妾听闻只是个平民,毫无家底可言,貌似还嫁过人,这般出身,又是如何入了世子的眼。
要么美若天仙,要么就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勾魂魅术。
尚在赴京路上的陶枝不知自己已成为了京中贵圈议论的对象,此时的她在这一段自打出生以来最长的旅程中吐得七荤八素,即便车夫已经尽可能放慢了速度,几个车轴也经过了改装,车厢里更是铺了厚厚的地毯,收效是有些,但不多。
周婶看在眼里,心里头急啊。
倒是明鸢憨头憨脑地一句该不会有了吧。
车内几人纷纷看向她,明鸢更道:“这又是什么说不得的事吗?”
陶枝下意识地否定:“我前一阵已经来过葵水了,还未满一个月,不可能的。”
但周婶到底放不下心,赶紧叫车夫停下,去到前头唤马上的男人。
陆盛昀带着陆钰骑马,陆钰学男人的样子两手抓住缰绳,正兴奋地喊驾,驾,周婶一声冲破天际的高喊,陆钰一个激灵,小身子一歪,险些掉下去。
好在陆盛昀反应快,手臂一挡,将孩子稳稳收进怀里,一只手将缰绳收紧,让马缓缓停下。
周婶立在男人身侧,欲言又止。
陆盛昀便弯下了身子,侧耳去听。
周婶不敢乱猜,只道陶枝身体不适,可否稍作歇息,在附近请郎中把个脉。
陆盛昀一听这话,哪能想不到,将侍卫长邹浚唤来,命他快马加鞭去到最近的驿馆,先把郎中寻到,留在那里等着。
陶枝却道无碍,她只是晕车而已,但没一个人听她的了,就连李萍也说:“小心驶得万年船,真有个什么,那就追悔莫及了。”
这路程太过漫长,对人还是有损耗的,尤其她们这些没经历过从南到北长途跋涉的人,路程尚未过半,整个人就已经晕晕乎乎的了。
日落时分,车队到了临近的驿馆,驿丞早已等候在门外,见陆盛昀骑行而来,立马迎上去,低着头恭敬地唤大人。
陆盛昀单手抱着小儿,一跃而下,再把小儿放开,大步朝后面的马车走去。
陶枝正掀开帘子,好奇地打量外头,便见男人已站在了车前,还未等明鸢摆上踏板,陆盛昀已经率先伸出了手,揽过陶枝的腰身将她一个打横抱下了马车。
明鸢捧着踏板,一旁呆愣愣地瞅着,不知为何,她怎么越看世子越有魅力了,即便世子宠的人不是自己,这股由内而外散发的浓烈男子气息,仍是叫人心折不已。
陶枝可真是好命啊。
好命的女子被男人就这么众目睽睽地抱进了驿馆,住着最舒适的房间,连床褥都铺了厚厚两层,陶枝躺上去,顿觉整个身子都轻软了不少。
郎中早就在一旁候着,低着脑袋,心知是为贵人看病,不敢乱看,但也忍不住暗忖,有身份的郎君个个架子也大,哪有对内宅妇人这般体贴周到的,一路都没让人下地走。
这妇人可真是好福气。
郎中更不敢怠慢了,隔着床幔,引线切脉,集中精神地把了许久,男人立在身侧,一语不发,但就是有种天生的压迫感,使得郎中时刻紧绷着心神,直到彻底确认后,才收了线。
“夫人许是舟车劳顿,食欲不振,导致脾胃虚乏,气力不济,需得多多休息,再配上食补,好好地调养,便能好转。”
耐心听完郎中的医嘱,陆盛昀没什么情绪地问:“只有这?没别的了?”
还要有什么?郎中稍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但对方没明着提起,自己也不好回,最终只能摇头:“夫人这是小病,大人请宽心,无碍的。”
陶枝扬声叫明鸢送送郎中,把诊金付了,待屋里只剩二人,陶枝平静地说:“叫大人失望了。”
或许男人在子嗣上执念都深,陶枝自己却没什么感觉,有就生下来,怀不上,也没关系。
她自己更倾向于后者,有了孩子,就有了羁绊,陆钰已经叫她舍不下了,再来一个,那她真就要绑死在陆盛昀这艘大船上了。
驿馆毕竟不如家里方便,周婶提了一木桶的热水进来,请二位主子将就将就,陆盛昀让陶枝先用,自己也不嫌弃,用着陶枝洗过的水几下把自己捣鼓干净,便躺到了陶枝身边。
见男人还算规矩,没有贴着自己,陶枝反倒不习惯了,想着男人没了兴致,是心情不佳吧。
陶枝倒是敢问:“我没怀上,大人失望了吗?”
陆盛昀原本阖着眸子,但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入睡的,听到女子这么说,瞬间掀开了眼皮,一个扭头看着未施粉黛依旧清丽动人的女子:“你又是哪里看出我失望的。”
他是期盼她能怀上自己的孩子,但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日并不算多,怀不上也正常,再者,如今这路途遥遥,少说还有十日才能到京城,真有了孕,未必吃得消,万一路上有个意外,那还不如没怀上。
陆盛昀其人,极会自我开解,也不给陶枝误会他的可能,寡言的男人只有面对陶枝,才会多说些话:“你对我尚有疑虑,我待你也未见得有多好,正室的身份,我暂时还给不了你,但别的,我说话算数,即便入了京,你我之间,也不会有别的女子插进来,”
这是陆盛昀能给出的最大诚意。
他此番入京,前程难测,母亲寄来的书信,也只是叫他早日归家,关于仕途,却是只字未提。
身为长公主的母亲都不能给他承诺,他也不可能再去讨这个没趣,毕竟他年少时确实轻狂了,换做别人,对着皇帝直接拒婚,怕早就被大刑伺候了。
但说悔,却也没有。
毕竟再来一回,他仍会那样做,但比从前,将更慎重些。
此时的陶枝睡意全无,忽然生出几分兴致,想听听陆盛昀家里的一些事,她也好有个准备。
陆盛昀却满不在意道:“不必了解太多,你和他们也不会有何交集。”
世家大族,长幼有序,嫡庶分明,陆盛昀这个嫡长子,本就是个超然的存在,且母亲还是长公主,即便显国公待这个儿子,尚要客气几分,更不说其他人了。
不过,有个在府里借住了许久的亲戚,陆盛昀特意提了句:“我父亲有个表妹,守寡多年,你往后见到她,问个好,避开就是。”
做做样子,不必深交。
陶枝自己也做过寡妇,对于同等际遇的女子,不免更多了几分好奇。
女子一双水灵灵的黑眼睛直直望着自己,陆盛昀便有些绷不住,伸手在女子滑腻如凝脂的面上捏了又捏:“你的好奇心,只能用在母亲身上,母亲另有府邸,不同父亲住一块,你以后少不了得两边跑。”
陆盛昀幼时就是这么过来的,长公主府里住一阵,再又回国公府,父母有话,也是通过他代为传递,夫妻感情之淡,也让从小看到大的陆盛昀对将来的婚姻没了任何念想。
陶枝一听到要去长公主府住,心里头便有些慌,她这算不算鲤鱼跃龙门,昨日尚在浅滩挣扎,过几日便要奔向大江大河了。
听闻大户人家规矩极多,晨昏定省,早晚都要给长辈请安,陆盛昀也是这么教导陆钰的,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得每日跟国公爷或者长公主请安呢。
床笫之间,陶枝也没那么多顾忌,想到这茬,便问了出来。
陆盛昀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你倒是不必。”
侍奉公婆,那是正妻做的事。
闻言,陶枝心头轻松了一大截,这样看,做个妾也还可,比正妻自在多了。
见女子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反倒陆盛昀心里头不得劲了。
能侍奉长公主,对大多数女子而言,是莫大的荣幸,这女子却避之不及,她到底是不懂,还是根本不在意。
长公主,是他的母亲。
入了长公主的眼,将来又有何愁。
陆盛昀只觉胸口闷得慌,不再看女子,又伸了手把她的脸遮住,毫无情绪地一个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