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她把权臣逼疯了 第19节
作者:苡桑      更新:2025-12-23 18:26      字数:36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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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公府贵女,大婚过后,徐宝珍便跟着被贬的夫家流放千里,吃尽苦头,一日福也没享过。
  多年后,徐宝珍积劳成疾,病殒关外无人问。周崇攻克京都,自立为帝风光无限。
  昔日闺蜜领着孩子到她坟前,声泪俱下:“姐姐,允儿有我看着,你别担心,还有周大哥,我也会照顾好,你在那边安息。”
  安不了,拿走你的周大哥,别碰我的孩子。
  徐宝珍怒而睁眼,大红喜字,华屋宝器,是她最后的富贵乡。
  此时的新郎官玉面朗目,皎皎如月,尚未被西北风霜磨砺出一身反骨,仍温情脉脉执她的手:“珍娘,跟着我,你受苦了。”
  徐宝珍眨眨眼:“哪里,郎君一人远赴边关,才叫苦呢。”
  男人一怔,徐宝珍一笑。
  孩子可以有,可边关的风沙,她再也吃不消,往后啊,爱谁谁。
  此后多年,周崇着了魔似的一趟趟往返于南北之间,唯恐自己那千娇百媚的夫人被野男人叼了去。
  直到一日,窥见新帝对着自家娘子大献殷勤,乔装成侍卫的男人目露戾色,再难忍耐。
  这天,本就混浊不堪,翻了也罢。
  万念皆休,一心养生的徐宝珍得知男人狼子野心,将早已准备好的和离文书拿出。
  “妾胆小,怕死,恐折寿,就不陪郎君折腾了。”
  不曾共患难,也别同富贵,各过各最好。
  谁料男人发了癫似的打下江山,却把年幼儿子扶上帝位,自觉退居幕后,只为多点时间给妻按摩泡脚。
  可惜,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只要活得久,迟早把他踹。
  第21章 露骨
  这一年的正月,不太一样,县老爷陆大人取消了宵禁。从除夕到正月十五,不论时辰不论出身不论老少,全城百姓共贺新春。入了夜,烟花爆竹的声响一阵阵地传入耳畔,家家户户此起彼伏,就似接力般未曾断过,穗县的夜空,更是长时间处于一种烟雾缭绕的朦胧之中。
  陆钰仰着脑袋看空中绚丽的烟火,呵呵笑得没停,小手都要拍红,兴奋得围着陶枝直转圈圈。
  孩子开心,陶枝也跟着高兴。
  上一个正月,陈晋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一家人愁云惨淡,陶枝忙着照顾病得起不了身的男人,分身乏术,抽不出太多时间陪孩子好好过年,反倒孩子跟在她身边,不哭不闹地,乖得让她心疼。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短,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孩子也是一样,比去年看着要开心了不少。
  如今再看,把孩子送到陆盛昀身边,是她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赵科瞧着小公子也觉心疼,小地方的烟花哪里比得上盛京,在京中,这些都是大户人家挑剩下来,不要的残次品。
  小公子的生母可真心狠,把孩子藏这久,临终了才肯托人送回,倘若没病没灾的,父子俩岂不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知晓彼此的存在了。
  一对比,赵科再看陶枝,更多了几分好感。
  还是这陶氏靠得住,不是自己的孩子,都能尽心尽力地养在身边,不曾有过亏待。
  即便有过婚史,出身也不高,可人品过关了,给世子做个良妾,倒也使得。
  察觉到哥哥看陶枝的眼神变了,明鸢悄悄给了赵柯一手肘子,低声警告:“你眼睛往哪看呢,不怕大人给你戳瞎了。”
  大人,大人自己都被美色迷了眼,哪来的空留意他。
  再说,死丫头想什么呢,他就是色胆包天,也不敢惦记大人看上的女人,又不是张恪那种蠢货,本事没得多少,色欲倒是熏心,抢女人抢到大人头上来,嫌命太硬,活得不耐烦了。
  “赵科,去巡城。”与这喜庆不搭调的冰凉声音自背后传来,冻得赵科一个激灵。
  赵科忙回过身:“大人,巡了的。”
  “几回?”
  “呃,一回。”
  “不够,多巡两回。”
  短短几个字,陆盛昀就将儿时玩伴兼亲信潦草打发消失,自己仿若不经意地踱步到了玩闹中的母子身边,平日紧跟着二人的豹子也不见踪影,许是被这没完没了的炮仗声吓得躲起来了。
  没了,更好。
  这豹子并不服他,总在院子里晃来晃去,太碍眼。
  陶枝察觉到男人的到来,但没工夫理会,赵科走了,她便给孩子放炮仗玩,只是安全措施也得做好,叫孩子离得远些,看着就行,莫靠近她。
  见女人手持炮仗就要点燃,陆盛昀不觉皱起了眉头,大步走向她。
  陶枝不禁往后退,嘴上念着:“你别过来,危险。”
  拿着炮仗的人跟他说危险,可笑。
  陆盛昀脚步未停,反而更为迅速地来到陶枝身前,在她愣神之际,一把夺过她手上的危险物体,举起来看了又看,好半晌,憋出一句:“这玩意,怎么点。”
  陶枝怔了下,随即弯了唇角,大人您不是什么都会,无所不能吗,有能耐就自己点,何必求人。
  见陶枝露出少有的促狭笑容,又是另一种明艳动人的美,陆盛昀不觉多看了两眼,顿觉手里这个粗劣的玩意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陶枝问男人:“大人你怕不怕?”
  怕?陆盛昀冷笑,他就不知道这个字是怎么写的。
  看男人神色,便知这话惹到男人了,陶枝笑容一收,敛着表情道:“大人拿火折子点这里,看到这根细线冒火星了就赶紧松手丢出去,大人力气大,丢到墙角那边,越远越好。”
  陶枝话音未落,便听得噼里啪啦地一声声,炮仗已在墙角那头炸开,伴着小儿欢呼雀跃的笑声。
  不愧是大人,做什么都是雷厉风行,半点不落人后。
  陆钰小疯子似的跑到二人跟前,唤了娘,再喊爹,满目崇拜:“爹你好厉害。”
  正月里,陆盛昀稍稍放宽,未再纠正陆钰对陶枝的称呼,只提点道:“在外头,不可这样唤你姨母。”
  在家里,倒也随意,毕竟,小儿将爹和娘放在一起喊,陆盛昀恍惚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温馨感。
  好似他和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子合该是一家人。
  可孩子真正的父母早已在九泉之下躺了许久。
  京中更有喜讯传出,愉贵妃在腊月初诞下小皇子,皇帝大喜,大赏全城,并欲立四皇子为储君,只待年后开朝,再拟旨昭告天下。
  太子人未寻到,可在他们心里,怕早就是个死人了。
  又或者,有人已经查到了太子的行踪,确定人已亡,才敢如此笃定地拥立新主。
  穗县离盛京实在太远,昨日陆盛昀才收到密报,才做了新的部署,不得不重新计划了。
  毕竟他不是一个人了。
  孩子的欢笑时而在耳边响起,陆盛昀稍稍回神,望向抱着孩子去够树上红灯笼的女子,厚实的冬袄也遮不住她窈窕动人的身姿,也难怪张勐家的傻儿子贼心不死,做尽蠢事,残了一条腿都不消停。
  关外尚缺一个放羊官,张勐在任上也有十余年,该给年轻人让道了。
  还有爱串门的胡晟,久在江州也不是个事,要不要给他挪个地,去别的州大显神通。
  而他自己,是否也该提一提了。
  江州山水不错,闲暇时分,父母带着孩子,能玩的地方也多。
  穗县,还是太小了,不利于孩子的成长,且地方小了,一有点风吹草动,便传得全城皆知,毫无隐私可言。
  他在这里留下的痕迹越多就越不利,陶氏和孩子就是最大的变数。
  男人一走神就忘乎所以,直到耳边一道清凌凌的女声:“大人,年夜饭好了,我们快过去吧。”
  陶枝搂着孩子遥遥望着他。
  而怕周婶已经在堂屋催了。
  陆盛昀父母不在这里,也无亲友过来,在穗县的几年,都是周婶一家陪着他过年,久而久之,形成了习惯,每年的年夜饭,不分尊卑,也无主仆,几人围坐一桌,图个喜庆,也凑个热闹。
  陆盛昀并不是个爱闹的性子,但本该合家欢的日子,他也免不了俗,指着人多些更为吉利,为来年讨个好彩头。
  这一年,比往年更为喜庆,因为桌上又多了两个人,气氛也更热络了。
  陆钰坐在陆盛昀和陶枝中间,看看爹又瞅瞅娘,亮晶晶的大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儿,瞧着比年画上的娃娃还要讨喜。
  周婶可劲地赞小公子生得真好,起身往兜里摸了摸,掏出一个大红包:“没多少,是个心意,小公子可得收着,不然就瞧不起我这老婆子了。”
  长公主不在这里,周婶身为长公主的贴身婢,便越俎代庖这一回,尽尽心意。
  正月里的红包是不能拒的,陶枝谢过周婶,又对着孩子低语。
  陆钰起身给周婶作了个揖,笑眯眯地接过红包:“谢谢婆婆,新的一年,婆婆也要康泰如意。”
  小小的孩童,口齿已是十分清晰,讲起话来,也更有条理。
  闻言,周婶感动不已,连连道好孩子,又夸陶枝道:“这孩子你教得好。”
  赵科和明鸢两兄妹见周婶送了,忙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掏出来,唯恐晚了对方一步,争先恐后地往小儿怀里塞。
  “不谢啊,收好,别掉了。”
  “小公子往后莫跑太快,跑之前,先跟赵叔说一声可还行。”
  尽管兄妹俩不在意,陶枝仍领着孩子跟二人道了祝福。
  新年以孩子为主,大人之间不必互送红包,然而陆盛昀作为一家之主,身份又超然,在这辞旧迎新的喜庆日子,理当有所表示,而陆大人财大气粗,一出手就惊人。
  陶枝双手捧着足足有八两重的金元宝,心想这得藏到哪里,才不会掉。
  陆钰手上也有一个,小儿对黄白之物没概念,送到嘴边咬了一下,好硬,崩到牙了,遂嫌弃不已,甩手就要丢掉。好在陶枝眼疾手快,将大金锭子稳稳接住,收进了怀里。
  她先替孩子保管,等孩子大了,有了理财的意识,她再交还。
  也当给孩子存以后娶媳妇的钱。
  不过想想又觉自己杞人忧天,陆盛昀认了这孩子,孩子以后缺什么都不可能缺钱。
  而她也有自己的去处,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正月十五一过,离开春也没多少日子了。
  明鸢觑着陶枝小心翼翼地把金元宝锁进匣子里,笑着打趣:“这东西在外人眼里是贵重,我们大人家里却是不缺的,所以啊,你只要做了大人的妾,陪着大人高兴了,这东西,你想要多少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