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作者:
清酒渍 更新:2025-12-20 04:06 字数:2913
恶魔眨了眨眼,无声询问:为什么不说?
南林顺手塞给它一块糖。
于是阿斯莫德心满意足地略过了这件事。
男女混住,意思是在安排住宿的村民们眼里,小十月几人已经算不上男人。
而且小十月已经说了,大曲村几乎年年金鳞节都会邀请他们,所以他们对彼x此的了解绝不浅显。
阮虞扭头,在这场对话中他始终安静,不做言语。
而现在,他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南林望向他,极其轻微地颔首。
阮虞会想到这点,要源于他和南林都很喜欢的一位歌者法里内利。
那是诞生于十八世纪意大利巴洛克时代著名阉伶的绝代阉伶,在幼时被兄长阉割,以求保持少年时期的天籁之音。
随着他的名声渐起,更多的人开始相继效仿。
小十月的声音永远停留在了少年时期的清亮透彻,他以这种声音对南林几人告别,说:如果你要去看那场喜事,劳烦帮我带几句吉祥话。
就祝......
祝二位新人不得好死,不得超生。
南林顿住脚步,忽而回头。
小十月站在院门口微笑着看着他们,雨幕中,他像是一张正在逐渐褪色的山水画。
可在这样的天气里,却突然透出一缕阳光来。
雨要停了......
外边忽地响起鞭炮声与唢呐声,极其突兀,在这样一个个没有看见红色装点的土路上,显得无比诡异。
声音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我们完全没有看见送亲的队伍?刑泽越的声音带上了些许急躁。
南林却说:所有的游戏玩家,在昨晚都是被不同的人家给带回去的,也就是说,在这个村落的各个角落,应该都有玩家。
如果不是像我们这样在大曲村内乱晃的情况,玩家之间所遭遇的事情,其实并不相同。
最开始,所有玩家都在大巴车上遇见了讨封。
而后南林几人在夜里被颅针求子缠上。
顾纵轩那家伙在桥前叩拜。
那些戏班子也会有另外的玩家前往,包括其他的喜事。
不应该这么安静才对......
几人一路朝着声音来源走去。
只是路上隐约间又传来戏曲声
[忽闻见,乌吊鸦高呼起轿,喜娘送棺来。]
[且附耳,听满堂纸客喝彩,新人且对拜。]
眼看着前边隐约露出的红色装饰,南林却忽然止步,询问说:你们觉得,那两个小十月,谁才是真的?
阮虞也是微微蹙着眉,朝前看去。
不远处站着他们最开始遇见的小十月,他身上还穿着唱戏的罗衣。
几人区别两个小十月的方法主要靠衣服,一个罗衣软纱,一个棉麻常服。
而这个小十月似乎也听见了动静,他惊喜地朝几人跑来,脸上的神情在跑近后变成了担忧,你们没事吧?
南林:没事。
小十月拍着胸口,说:那就好,老班长说让我们多出来走走,免得精神不好疑神疑鬼的。
他拿着扫帚把我和师姐朝后门赶,又盯得紧,我都没来得及和你们告别。
可能是察觉了周围诡异的安静,他眼中沁着泪,你们...是不是看见另一个我了?
请不要信它,它是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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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还是说一下时间设定吧,这个副本的时间大概是处于两千年初的大山深处,注意是大山深处!!!所以有很多封建陋习,包括一些称呼都还在沿用。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9章 黄道吉日:6
那个人假的?刑泽越开口,语气里满是疑惑。
顾纵轩却是意义不明地笑了笑,靠在墙边,继续装作一具安静的尸体。
嗯嗯。眼前的小十月连连点头,精致的下巴尖上欲坠不坠的吊着一颗泪,视线从在场的所有人身上划过,最后无比可怜地落在南林身上。
南林垂眸,掩盖着自己眼中的神色。
阿斯莫德则在他的衣服口袋内小声嘀咕:居然对这个家伙卖可怜,要是可以,他估计想把你们两个全给杀了。
南林默默地按了按阿斯莫德的脑袋。
瞎说什么大实话。
不过眼前的这个小十月看上去也没有任何破绽,流畅清晰的长发,十指分明的双手......
前边的礼乐声忽然大了许多,甚至隐隐压住了游戏的播报。
【玩家何秀,精神值清零,生命值清零。】
【确认死亡。】
【副本剩余人数:12人。】
【恭喜玩家南林成功开启支线任务(其一):何氏祠堂的异动。】
【任务简介:在大曲村的正南方,有着一座供奉何姓村民的祠堂。
任务目标:请玩家南林找出祠堂内本不应该出现的人,并将它成功清除。】
【任务奖励:200点成长值(可任意添加至除精神值外的某单独数值中)】
这里边...说的是祠堂?
不过不急。
视线中忽然出现一抹如血迹般的红色,南林正准备朝前望去,看见这个小十月正着急忙慌地遮挡自己的视线。
南林:?
他挡着我做什么?
可这人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为了不耽误时间,他开始询问小十月:你师父让你出来转多久?不排练么?
小十月小声回答,一个小时,他让我一个小时后就乖乖回去。
南林又问,他们会来找你?
小十月:会的,老班长的眼睛很厉害。
南林:你真不打算让开?
小十月将头摇得像是拨浪鼓。
南林低声,很好。
小十月只觉得眼前一花,而后手脚处传来极强的束缚感,动弹不得。
你!
他还想说话,南林又拿了个胶带给他贴在嘴上。
于是小十月只能通过眼神对他的这种暴力行为进行控诉。
南林站起身,看着这个令人心碎的眼神,又拿了个眼罩给他戴上。
随后他说:在这儿等你班长来找你。
语毕,他便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阮虞忽地凑上来,意有所指,他看上去这么可怜,哥不温柔点儿?
南林安静地看着他。
阮虞眨巴着眼,满脸无辜。
可以,但没必要。南林一本正经,你才是我老婆,如果你露出这副模样,或许我还会亲亲你当作安慰。
阮虞眼睛一亮,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垂首便准备挤出几滴眼泪来。
南林自然识破了他这点小心思,左右见没人看着自己,便抬头轻轻地贴了贴他的唇,又说:这样开心了吗?
阮虞垂着脑袋,半晌后才开口。
如果我们不是...我是说,如果有一天哥发现我们没有这层关系了,哥还会这样吗?他说着,眼尾晕上了些许微红。
闻言,南林却以一种你为什么会这样想的眼神看向他,最后说道:前提是你先离开,或者你骗了我,否则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你会吗?南林这样反问。
阮虞的声音仿若轻叹:阮虞不会。
看着道路尽头的队伍越发显眼,如血一般的红色变得不可忽视。
四个驼背的人架着一顶小小的正红色喜轿,轿窗被封死,看不见里边的情况。
而随着轿子摇摇摆摆地走进,周围的礼乐声显得越发杂乱无章,几乎可以称为噪音,南林几人迅速地混进了围观人群中。
他们进院子了,我们要一起吗?
在极端嘈杂的环境里,刑泽越的声音近乎是吼出来的。
南林回头,抬手示意跟上。
人流瞬间涌了进去,几人被挤在了最后。
随着一声落轿,南林看见新娘捧着一碗白米,被人给赶了出来。
一个按着新娘的男人在低声呵斥:抱好了,这碗里的米要是洒出来一颗,今天晚上就多挨一鞭子。
那双纤细的手肉眼可见地一抖,随即便僵硬起来,整个人宛如一只提线木偶,被簇拥着走进了正屋。
外边的礼乐声暂时停了下来,于是南林得以听见身后传来的谈话。
这何天赐不是已经死了吗?我记得是死无全尸啊,这怎么拜堂?
你这话说的,怎么就不能了?你忘记那个谁......都是这样过来的,她怎么就不行?
是是,你看,人老了,脑子也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