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作者:剑鸳      更新:2025-12-19 19:29      字数:3222
  这场戏在时间线上属于《妖王》前期的一场重头戏,京城频发妖食人心案,死者众多,人心惶惶,朱无邪身处九王爷的雅阁之中,就在对岸,九王爷丝毫不顾妖异害人的传闻,正沉迷于新来的美人带给他的刺激之中,朱焚玉扮做的美人掏出了九王爷血淋淋的心脏,然后将之吞入喉中,闻到刺鼻血腥气味的朱无邪赶到时,朱焚玉已经成为了新的九王。
  妖者——食其心而可化其人也。
  朱无邪没来由的感觉心里发虚,但是看到现场却只躺着一个服侍的男人,正失去声息倒在地上,心口是空的,好像死了很久了,他不知道那血腥气来自何方,九王爷看着完好无损,比之前多了一种妖异的感觉。
  “七王,你来得正巧,我方才到此,发现我的侍人已死去多时,他究竟是被何方歹人所害,真让本王感到痛心啊。”许观薪根据剧本上的台词表演着。
  深阁之中,暖香围绕,明明是大白天,帷幕重掩,光线昏暗,朱焚玉正斜倚在床榻上,衣衫缓解,姿态勾人,仿佛是刚做完那事似的,以容貌妖异雌雄莫辨著称的九王爷,此刻更是毫不掩饰地对着朱无邪舔了舔嘴唇,好像看到了什么很有食欲的东西。
  朱无邪忍住喉间的呕吐,往前一步,细心的观察到朱焚玉那朱红的锦衣上,有着点点滴滴斑斓的鲜血。
  他状似疑惑的问道:“焚玉,你刚才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朱焚玉看向一边的香炉:“没有阿。”
  没有证据,朱无邪只好压下质疑,说:“可能是我弄错了,你没有受伤吧?”
  朱焚玉勾起讽刺的笑容,看了看地上的人,说:“我是没有受伤,但是他的运气就有些不好了。”
  “焚玉放心,”朱无邪装出兄长的样子,虽然皇室是没有亲情的,上前握住朱焚玉的手腕,“我一定会查出是谁敢在九王府杀人,不把你放在眼里,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略通医术的朱无邪此时假装关心,实则正在探查朱焚玉的脉象,他眉头意外的皱了起来,因为朱焚玉的脉象,和普通人并无二致。
  此时朱焚玉一笑,甩开他的手,说道“七王爷不必费心”,剧本上是这样写的,不过许观薪并没有这么做,他觉得这场戏到目前为止还缺了那么一点东西。
  虽然他没当过演员,但是对戏剧也有自己的理解。刚才那样平板的演技可能已经能够得到导演的认可了,但是他自己并不满意。
  于是他不仅没有甩开朱无邪的手,相反,还像看清他的套路一样,反手握住他的手腕,说:“不把我放在眼里,谁敢?”
  微微泛红的瞳孔紧盯着朱无邪,就像看到猎物的猎人,推搡之间,许观薪的衣衫愈发凌乱,而朱无邪身上却是衣襟谨然,佩带腰玉,一丝不苟,显示出这是一个极有自制力的人,两相对比之下,产生了一种格外奇异的张力。
  妖本雌雄莫辨,看到自己喜欢的玩意儿,就想得到对方的心,当作玩具一样把玩。
  但朱无邪是个例外。
  事实上,朱焚玉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杀了朱无邪,但没有这么做,是因为对方活着制造的趣味,多过于他死去。
  陆时谨感到对方身体的温度和轮廓透过衣服已经传了过来,他的衣服很薄,几乎可以当做没有,靠得近,眼睛从脖颈一眼能望到底下,饶是他也忍不住呼吸一滞。
  他想推开对方,但是对方的力气出奇的大,气息更是暧昧的拂到了他脸上。
  “卡!”导演喊道。
  许观薪没有立刻放开陆时谨,而是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低低说了一句:“陆影帝,还真是难为你了,觉得我脏,是吗?但是呢,你也只有配合我,不是么?”
  陆时谨没能保持住向来的体面,一把推开许观薪,整了整有些乱的鬓发,心里十分气恼,这还是第一次在演戏的时候产生被对手压戏的感觉。
  第2章 深夜同行
  “这条可以。”导演说,虽然明眼人都知道许观薪把最后一句改了,整个人变得有点嚣张,但是这很合理,当着朱无邪的面杀人,他又抓不到把柄,不嚣张点怎么行?
  导演把许观薪和陆时谨叫到身边,说:“作为出道不久的新人,闻澈你的戏感不错,搞不好是个天赋型,时谨,你作为前辈,有空多教教他,就按照刚才的感觉来演,准没错。”
  这意思是让陆时谨配合了,一个堂堂影帝,被新人当面改词,还得忍让,不知道是不是周熙业从背后通了气,这种感觉对于陆时谨而言自然不好受。
  但是最不好受的是,他是个gay,但是这一点圈子里没人知道,刚才他有种感觉,这闻澈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这家伙,自己和周熙业混到一起也就算了,好像还要对他出手。什么戏感不错,平时勾引别人的恶心勾当干多了,想必已经侵入味了,这部剧也真是给他遇上了,完全本色出演,让这家伙得意了起来。
  两人状态好,导演就干脆让他们从早拍到晚,一整天下来,语言眼神交流自不必说,肢体动作也有很多次,陆时谨出道这么久,还没和哪个男演员有这么多的身体接触,就算对面是个烂人,但那张脸和那身材确实是极品,弄得他相当苦恼,脑袋里不喜对方,但是身体却暗中产生了反应。
  他很奇怪,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也用下半身开始思考了吗?
  晚上,大家收工之后,许观薪主动找到陆时谨,说:“今天多谢前辈的指导,我很有收获,晚上想请前辈吃个饭,表达一下谢意,不知道前辈有时间吗?”
  陆时谨不知道他耍什么花样,正想拒绝,许观薪的眼睛朝他看了一下,那一眼,眼尾带着一种难以言状的魅意,陆时谨眨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看那模样已经没有了。
  而他已经不知不觉间按照对方的意愿,点下了头。
  许观薪微眯着眸子,做出了一个手势:“请。”
  陆时谨上了许观薪的保姆车,是周熙业给他配备的,和他那辆从外观上看也没有多少差距,但是内饰就差得远了,本来是不应该上这人的车的,陆时谨觉得自己可能是昏了头了。
  司机驾驶着车辆在灯红酒绿的c市穿梭着,窗外飘来的夜风刮入窗内,卷动许观薪的碎发,他星眸如海,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袖衬衫,挽起的袖子卷到小臂上方,下身一条同色的西装裤,将sexy这个词语诠释到了极致,更不知喷了什么香水,从身边不停散发着一股骚味。
  陆时谨脑袋就像喝醉了酒那样眩晕起来,并且感觉到是很舒服的眩晕,像是在酒吧里随着节奏摇摆那样,他没去过酒吧,但是也开始想象那种节奏,他想他一定是疯了,会从一个脏家伙身上感觉到来自□□最本源的诱惑,那些被压在心底最深处的欲念,像一头不受控制的猛兽一样随着对方的呼吸——甚至是存在,被肆意牵引,有种想要任由对方掌握主动权的冲动。
  亲吻、抚摸,想任由他摆布,带给自己愉悦,解放欲望,回归本我。
  ——他就是lust。
  他脑子进水了吗?他不是最有洁癖的吗?
  这么想着陆时谨冷静了下来,觉得自己要守住底线。他母胎单身二十七年,作为影帝说出去肯定没人信,要是栽在这个王八蛋身上可以说一辈子英名尽毁。
  “刚才抱也抱了,摸也摸了,揉也揉了,我还以为陆影帝会更恶心,没想到会上我的车,怎么,这会儿不急着回家洗澡吗?”许观薪率先打破平静,笑着玩味十足的道。
  陆时谨觉得好笑,自己洗手被他看到了,这家伙和他较劲到现在,难道就是因为觉得自己被嫌弃了不舒服,所以才一直像个牛皮糖一样缠着他吗?
  陆时谨唇角牵起一抹讽笑,说:“你自己做的事,怕别人觉得恶心,那做的时候怎么自己不照照镜子呢?”
  两人的对话,如同上了高速,司机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但是职业素养让他装作了耳聋。
  “做的时候?”许观薪挑眉,说,“陆影帝,你这话说的,好像看到了似的,不然您亲身感受一下,恶不恶心,体验了才有发言权嘛。”
  说完,许观薪直接倾身,保姆车宽敞的后座如同k-size大床,许观薪两手架在陆时谨肩膀两侧,把他压到了沙发床面上,对着男人错愕的脸就直直的吻了下去,双唇相碰,发出轻轻的水声,许观薪试探性的用舌头包裹着对方的上唇开始舔舐,酥麻的感觉便从接触的地方一下子反射到陆时谨的后脑勺,他如被电击,大脑深处升起密集的快感。
  他两手撑在许观薪的胸口,试图推开他,但是那双手越来越无力,许观薪的手在他身上游走着,四处点火,他灰色的立领毛衣显得越来越凌乱,那矜贵而冷清的气质随着皮肤暧昧的发红逐渐消退,逐渐显现出诱惑的风情来。
  许观薪见好就收地松开他,意犹未尽的说:“看来陆影帝的身体很诚实,并没觉得很脏,相反,还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