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者:拥风听乐      更新:2025-12-19 18:05      字数:3089
  [古装迷情] 《少夫人训夫手札》作者:拥风听乐【完结】
  文案:
  嘴硬粘人狼(狗)崽vs佛口蛇心冷情孤女
  .先婚后爱姐狗恋
  安平县头号纨绔李青壑,得知亲娘杜夫人准备给他说门亲事,对方家风肃然清正,而今长辈皆亡,还整整大他三岁
  总而言之,小古板、丧门星、老女人
  李小爷宁死不屈,整出了一堆幺蛾子,叫杜夫人无奈装病,逼得李青壑就范,他却暗渡陈仓,和未婚妻约法三章——假成亲,待母亲病愈后就一拍两散!
  待洞房花烛夜掀开盖头,李青壑看傻了眼
  是谁把梦中的仙子带到他的新房?
  然而李少爷一身反骨,就算是天仙他也梗着脖子不肯入洞房
  新婚妻子却与他想的截然不同。
  她温柔和善、知情知趣,从来不说教、拘束他,为他出谋划策,帮他收拢人心
  李青壑越来越离不开她,浑将“假夫妻”抛之脑后,日日只盼着妻子允许他回床上睡觉
  直到——
  他无意间掀开画皮一角
  .
  十五岁那年,是严问晴此生最黑暗的时光,祖父母因病离世,爹娘意外身亡,严家只剩她一介孤女独木支厦
  所有人都以礼教相压,要从她这个软柿子身上撕下一块血肉
  她偏不信这个邪
  严问晴靠着明里光风霁月,暗里鬼蜮伎俩,生生撑起这份家业,熬到了“老姑娘”的年纪,当杜夫人托媒婆说亲时,严问晴欣然答应,借由这桩婚事登上商业巨擘李氏,李青壑不过是其中一点微不足道的瑕疵
  尽管这个瑕疵不学无术、识人不清、好色贪玩
  什么假成亲,哄小孩玩的罢了
  她只需要得到公婆器重,至于李青壑,李家不由他做主,且纵着他玩物丧志,寻个差事将他打法出去免得在自己跟前碍眼
  谁料这第一纨绔也转了性子
  在外尽职尽责,在内俯首帖耳,每日将明亮的眼睛粘在严问晴身上,像条闻着肉味的狗,迫于主人冷脸在旁焦急打转
  严问晴嘴上说“不许”,冰冷的心却叫少年的赤忱日渐融化
  直到他红着眼眶问她:“你所唤的壑郎究竟是谁!”
  严问晴笑了
  “当时既约定假成亲,不如今日兑现吧。”
  .
  1.标题附庸风雅不通平仄,请勿深究
  2.有误会,但狗子会手撕be剧本
  内容标签: 市井生活 姐弟恋 轻松 日常 先婚后爱
  主角:严问晴 李青壑 配角:户自矜 薛春鹤
  一句话简介:“训夫”读作“训狗”
  立意:以诚待人才能收获他人的尊重
  第1章 见疑鸳鸯谱,哄笑狐狗朋 让狗狗熟悉陌……
  严问晴淡然地听着媒婆将李家那位小她三岁的混世魔王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媒婆呷了一口茶,余光瞟见她的模样。
  饶是已经看了小半个时辰,依旧不免被惊艳到一瞬。
  一根花样简朴的素银钗将乌云般的青丝随意绾在脑后,未施粉黛的面孔上不见一点儿瑕疵,眉毛浓而细,眼窝深而大,眸光流转间熠熠生辉,面颊是康健粉嫩的颜色,绛唇不点亦朱。
  哪怕穿着半旧的素净衣裳,也不折她风流体态。
  举手投足间尽是大家的优雅教养。
  媒婆暗暗咂舌。
  难怪严娘子已经双十年华,李家那位夫人还请她来向这姑娘说媒。
  且说这位严娘子,祖父曾官至御史大夫,其时在官场上最是刚正不阿,也树敌无数,可十余年为官生涯却无一点污点叫人抓住,及至乞骸骨之年,携一家老小回到严家的祖宅,因平常救济百姓,最后不过带了几百两为官攒下的银钱归故里。
  老人家没享几年福便驾鹤西去,发妻悲痛至极缠绵病榻,次月亦随他而去。
  二人仅有一子,月内先后丧父丧母,大受打击。
  浑浑噩噩间,夫妻俩竟在年节关头双双跌落护城河,待打捞上来时已经没了气息。
  只余下年仅十五的严问晴。
  严娘子年纪虽小,处事却极为稳妥,有条不紊地料理好父母丧事后,孝期内收拢家里的账目,安抚浮动的人心,竟将这样一个对小姑娘而言庞大的祖业撑了起来。
  可宗族里对她一介孤女执掌祖宅大权颇为不满。
  严问晴熬到双十尚未成婚,一来守孝,二来等人。
  无奈她要等的人迟迟没能传递佳讯,宗族里催得紧,严问晴不想将这座承载着一家温情的房子拱手让人,这两年只好开始物色招赘的人选。
  然而她自幼长在京兆,看惯龙章凤姿的人物,那些眼含邪秽的自荐枕席的俗人难入她眼。
  今日能叫严问晴拨冗听媒婆夸大其词,只因李家那位说一不二、出身翰林清正之家的杜夫人,向严问晴许诺成婚后帮她保全祖宅,在李家暂住一年后,她就是想回严家祖宅常住,杜夫人也一力促成。
  这对严问晴而言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可她想不明白,杜夫人为什么愿意许出这般荒唐的条件,也要替李家那个混世魔王求娶她。
  混世魔王本人也想不明白。
  李青壑怒气冲冲闯入母亲的院子,顾不得一向规矩繁多的母亲会不会训斥他,径直冲到里间吵吵嚷嚷道:“娘!我不娶那个老姑娘!”
  倚在榻上看书的杜夫人斜乜他一眼,神情不变:“家规三十遍。”
  方才还大呼小叫的李青壑猛地噎住,他狠狠心,暗道:罚都罚了,一定要讨个理儿出来!
  遂迎难而上,扑到亲娘的膝下要死要活地喊:“我不娶!她又老又丑,还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我把她娶回来供在案桌上吗?”
  杜夫人皱了皱眉:“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她坐直身子,正色道:“严娘子是严大夫唯一的孙女,通读古今、知书达理,在她的管理下严家庶务井井有条,你哪儿学来的混账话,这样在外编排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
  李青壑腹诽着:这一听可真是娘最喜欢的儿媳范本。
  可他不敢说出口,只委屈巴巴道:“儿子知道外祖家与严大夫有旧,可你也不能牺牲儿子的终身幸福来还人情啊。”
  杜夫人将手中书页一盖,上下打量李青壑,冷笑道:“呵。”
  那眼神满是嫌弃。
  一切皆在不言中。
  “行行行。”李青壑一个鲤鱼打挺跃起,“儿子这就去定个最大的香案,等新媳妇一过门,就把她恭恭敬敬供上去,免得叫母亲大人不满!”
  杜夫人捏了捏额角,见他大步流星往外跑,显然是要去闹他爹,只在后边道:“三十遍家规别忘了。”
  李青壑的背影一个踉跄。
  被笑得跟个弥勒佛样的亲爹像防商道的大敌般打太极打出来后,李青壑更觉绝望。
  这家是真没法待了。
  他怀着满腹牢骚冲进自己房间,搜罗出金银财物,包了个大包袱,跟逃难似得往外跑。
  小厮竹茵立马追上去:“爷,您还有三十遍家规没抄呢!”
  李青壑扭头瞪他,左右等不到人拦他,自然也舍不得他的金银窝,只好放下惺惺作态,将包袱丢给竹茵,嚷道:“反正都是你抄,喊我干甚!”
  他则是眨眼功夫又窜出家门,不知往何处去了。
  这头严问晴听了半晌废话,照旧客客气气送走媒婆,刚转身,却听身后有人唤她。
  一位三十岁上下的妇人站在门外,射着精光的三角眼黏在严问晴身上,嘴角勾着夸张的笑,眉梢却平直得很。
  “晴娘这是还在问亲事?”她迈步子跨进院里,目光在院里的摆设上流连。
  对这座很快能归他们家的院落满意到不行。
  “堂婶。”严问晴稍福身,笑道,“不怕笑话,晚辈心里已经有些定意。”
  “是哪家?”妇人转头盯着严问晴,心里琢磨起她要真招赘进来,还能用什么由头撵她。
  “县城的李家。”
  妇人放下心来:“那可是一户好人家。”
  虽然对严问晴一把年纪还能攀上这样好的亲事感到不满,但人家大业大,必不可能将独子入赘出去,这祖宅总算稳稳进了她家的口袋。
  再说,李家老子娘气派有什么用?
  唯一的儿子是个不成器的,从没安心读过几天书,都十七岁了还在街上逞凶斗狠,保不齐哪天叫人一板砖拍死,严问晴再落个克夫的名声。
  妇人一直觉得严问晴晦气。
  全家都死绝,只剩下她一个孤女,命硬到吓人。
  等搬进祖宅前,定要请道士做醮好好去一去晦气。
  妇人想得远了,等回过神来,严问晴已经在使人送客。
  她忙不迭上前拦:“好容易来一趟,哪里着急走呢?晴娘,你难道不该留婶娘住几天吗?”
  严问晴心知她这是做入住前看房的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