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功拿到手软:我办案领导放心/破案:我的厅长岳父 第2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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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之下的真凶 更新:2025-12-19 17:19 字数:6964
“好的,罗组,名单已经初步整理好了,包括他们的基本情况和案发时间段的陈述。”江飞燕立刻让人从公文包里拿出平板电脑。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
副馆长眼神闪烁,言辞间急于撇清关系,并暗示李建国工作作风霸道,得罪人不少;
安保科长则显得过于镇定,对监控系统故障的解释滴水不漏,但眼神在与罗飞对视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游移;
那位资深研究员则表现得知无不言,对文物价值和流失风险表示痛心,但谈及自身与境外协会的往来时,语气略显刻意。
罗飞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知道三人都不是。
询问结束后,三人离开。罗飞对江飞燕和吕严轻轻摇了摇头,肯定的道:“这三个人,副馆长有心但无胆量,安保科长和研究员也不是。”
随即罗飞继续道:“通知所有案发当晚进入文化馆的工作人员半个小时后到大厅那边集合。”
“我马上就去通知。”江飞燕点头答应后,快步离开。
半个小时后,文化馆大厅。
“什么呀!又让人集合,真是的。”
“我本来和女朋友一起看电影的,突然来电话让我必须半个小时内到文化馆,这叫什么事嘛!”
“这些警察,凶手抓不到,就知道天天找我们问话,真当我们没事做啊!”
大厅内,文化馆的员工们,小声嘀咕抱怨。
没一会儿,罗飞在吕严,江飞燕以及文化馆副馆长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大家都不要说话了,大家好好配合警察同志问话。”文化馆副馆长面色严肃的盯着众人道。
罗飞目光扫过现场所有人。
很快罗飞目光锁定在一道身影,那是一个中年男子,长相普通,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身材有些消瘦。
同时罗飞脑子里想到江飞燕给他的那份名单,一个名字映入脑中——陈浩,博物馆保卫科的一名普通干事,负责日常巡检,案发当晚他值班。
而罗飞之所以锁定他,因为他头上90的罪恶值显得很刺眼。
罗飞随即指了指中年男子。
“我?”中年男子见罗飞指着他,满脸疑惑错愕的表情。
“对,你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罗飞道。
大厅里的人群在副馆长赵伟的挥手示意下,带着满脸疑惑和压抑的不满陆续散去。
“都散了都散了,警察同志要问话,大家先回岗位!”赵伟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安抚,却压不住此起彼伏的低声抱怨——“又问话?都问多少遍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正常上班啊”,这些细碎的声音随着脚步声渐远,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
空旷的大厅里,只剩下被罗飞点名留下的陈浩。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保卫制服,领口处还沾着不易察觉的灰尘,身材消瘦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面容普通得没有任何记忆点,是那种扔进人堆里,转个身就找不到的类型。此刻他孤零零地站在大理石地面中央,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眼神躲闪,显得手足无措。
“这位同志,请跟我们到会议室一下,有些情况需要向你了解。”江飞燕上前一步,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亮出证件,指尖夹着的笔录本微微晃动,暗示着谈话的严肃性。
陈浩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般身体微颤,但很快便用一种故作镇定的茫然掩盖过去。“啊?我?警察同志,我知道的之前都已经说过了啊……”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无辜,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搓着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天晚上我就是正常值班巡逻,从一楼到顶楼,每个展厅都查了,没发现什么异常啊。”
罗飞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像是带着重量,压得陈浩不敢抬头,只能盯着自己的鞋尖。吕严则不动声色地移动脚步,从侧面绕到陈浩身后,隐隐封住了他可能冲向门口的退路,动作自然得像是在整理袖口,却形成了无形的包围。
会议室的门被“咔嗒”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所有声音,气氛瞬间变得凝重。
长条会议桌擦得一尘不染,罗飞坐在主位,面前摊着一本翻开的卷宗,江飞燕和吕严分坐两侧,笔记本和钢笔早已准备就绪。陈浩被安排坐在对面的单人椅上,头顶的白炽灯直射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清晰的阴影,让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毫无血色。
“陈浩,案发当晚你负责后半夜的巡检,时间是凌晨12点到6点,没错吧?”江飞燕按照程序开始询问,笔尖落在笔录本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是…是的。”陈浩点头,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他咽了口唾沫,试图让喉咙湿润些,却怎么也压不住声音里的颤抖。
“详细说一下你当晚的巡检路线和时间点,包括你在每个区域停留了多久,遇到过谁,有没有离开过巡逻路线。”江飞燕追问,目光紧紧锁定陈浩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陈浩深吸一口气,开始复述早已准备好的说辞:“12点整我在值班室接班,然后从一楼大厅开始巡,12点20分到二楼展厅,1点左右到三楼办公区,李馆长办公室门口我还特意看了一眼,没声音…之后去了四楼文物库房,检查了门锁,没问题…然后就一层一层循环,中间没遇到任何人,也没离开过路线…”他说得条理清晰,甚至能报出具体时间,听起来似乎天衣无缝,但语速比平时快了近一倍,眼神更是频繁瞟向面无表情的罗飞。
罗飞一直沉默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缓慢却带着压迫感。
直到陈浩说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陈浩,你借用过科室那台可以外带的培训笔记本电脑,对吧?就是贴着‘保卫科03’标签的那台。”
陈浩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几秒钟后才勉强点头:“是…是啊,有时候晚上值班没事,就借来看点业务培训视频,学习一下。”
“案发前一周,你频繁借用那台电脑,甚至在周三、周五两天,把它带出过馆外,为什么?”罗飞的目光骤然锐利,如同出鞘的刀,紧紧锁定陈浩的眼睛,“据我所知,保卫科的培训资料都存放在内部服务器,在馆内就能下载,不需要带出馆外。你带出去,是为了做什么?”
“我…我家里网络不好,有时候连不上单位服务器,所以…所以带回去下载些培训资料,省得在馆里等…”陈浩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流,他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却越擦越多,“真的…就是下载资料,没别的。”
“下载资料需要用到李馆长的系统高级权限吗?”罗飞突然提高声调,语气锐利如刀,字字句句都像重锤砸在陈浩心上,“需要用他的账号远程登录文化馆监控系统,植入逻辑炸弹,让整个监控在案发当晚瘫痪吗?!”
“什么?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浩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情绪激动地反驳,双手挥舞着,像是在驱赶什么可怕的东西,“你们不能冤枉好人!我就是一个普通保安,初中都没毕业,我怎么会那些电脑技术!你们肯定搞错了!”
“坐下!”吕严低喝一声,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他微微前倾身体,手臂肌肉紧绷,释放出强烈的压迫感。陈浩被他的气势震慑,双腿一软,重新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罗飞身体前倾,目光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冤枉?消防栓底部那个特殊花纹的鞋印,我们已经找到匹配的鞋子来源了——是你三个月前在网上买的军用战术靴,订单记录、收货地址,都清清楚楚。”他顿了顿,看着陈浩瞬间失去血色的脸,继续说道,“需要现在就去你的储物柜,或者你租住的出租屋里看看吗?我想,那双鞋应该还在,或许还能找到没清理干净的痕迹。”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陈浩的心理防线。他浑身一颤,双手猛地抱住头,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间漏出,像是受伤的野兽在哀鸣。“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想杀他……”他抬起头,泪流满面,眼睛红肿得像核桃,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悔恨,泪水混合着鼻涕,糊满了整张脸。
“我本来只是想报复一下这混蛋的!”陈浩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和委屈,“这家伙太混蛋了!上周二早上,我因为路上堵车,迟到了一分钟,他就当着所有同事的面辱骂我,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整整骂了我四十多分钟!”他的手用力捶打着自己的大腿,情绪激动得几乎失控,“我是迟到了一分钟,我承认我错了,可他也用不着这么羞辱我啊!我是一个人,我也是有尊严的!他把我的人格尊严狠狠踩在地上,所有同事都在旁边看着,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说到这里,陈浩的声音哽咽了,他抹了把眼泪,继续说道:“那天我羞愤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而且更过分的是,他还把我这个月的全勤奖全部扣了!我咽不下这口气,本来我想报复这混蛋的,所以我在文化馆监控系统里植入逻辑炸弹,就是想给这混蛋一个教训,可是等过了两天,我就冷静了下来,所以没有把这件事付诸行动。”
“那天发工资我媳妇问我为什么这个月少了这么多钱,我说被扣了全勤,我媳妇知道后跟我吵了一架,说我不靠谱没能力。晚上我值班,我想着就因为被因为迟到一分钟,不仅被骂四十分钟,还被扣全勤,还被媳妇骂,我越想越气…就想去他办公室…找他,让他给我道歉,把全勤奖还给我…可……”
他的声音再次低沉下去,带着深深的恐惧:“我本来只想跟他理论,可他见我深夜闯进来,不仅毫无歉意,反而再次厉声斥责我,说我‘不知好歹’‘给脸不要脸’,还说要把我开除……”
“我当时脑子一热,我看着这混蛋的嘴脸,那天羞辱愤怒的情绪又再次涌了上来,我决定要弄死这混蛋,我非要弄死这混蛋不可,我要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我太愤怒了,我利用逻辑炸弹弄瘫了文化馆的监控,然后拿着桌上放着一把开信刀,就顺手着冲进了他的办公室…我本来只是想吓唬他,可他还在骂我…我一时失控,就…就捅了过去……”
“我…我吓坏了…看到他倒下,流了那么多血,地上全是…我当时就懵了…”陈浩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像是在讲述一场噩梦,“随后我拿走编钟,想让人觉得这是文物盗窃杀人。”
根据陈浩的供述,他杀人后,惊慌失措地将那套沉重的编钟拆开,藏在馆内一处即将废弃、堆放杂物的地下库房通风管道深处——那里常年无人涉足,管道狭窄,只能容下一个人爬行。他原本打算等风头过去,找机会联系黑市买家,将编钟运出变卖,却没想到仅仅三天,警察就找到了他。
吕严立刻带领队员前往指定地点,拿着手电筒钻进布满灰尘的通风管道。半小时后,他抱着一个包裹严实的木盒走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正是那套西汉编钟,青铜质地在灯光下泛着古朴的光泽,除了轻微的灰尘,完好无损。国宝终于完璧归赵。
轰动一时的文化馆长被杀、国宝被盗案,就此宣告侦破。谁也想不到,这场引发全国关注的大案,起因竟是一次微不足道的管理冲突引发的激情杀人,而盗窃国宝,仅仅是因为凶手的临时起意。
罗飞站在会议室的窗前,看着陈浩被两名警员戴上手铐,押上警车。警灯闪烁,刺耳的警笛声逐渐远去,消失在街道尽头。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破案后的喜悦。
人性的脆弱和阴暗,有时真的不堪一击。一个微小的矛盾,一句过分的辱骂,就能像火星点燃炸药,引爆一场毁灭性的灾难。不仅毁掉了别人的生命,也毁掉了自己的人生,留下无尽的悔恨和伤痛。
“罗组,文物已经追回,专家初步鉴定,没有任何损坏,已经送回文物库房妥善保管了。”江飞燕走到他身后,轻声汇报,语气中也带着一丝感慨,“您这次太厉害了,从鞋印到电脑记录,一步步锁定嫌疑人,一点都没走弯路。”
“嗯。”罗飞转过身,目光落在桌上的卷宗上,那上面记录着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提醒着这场悲剧的荒唐,“通知技术科,把陈浩的审讯录像整理归档,另外,联系检察院,做好案件移交准备。”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告诉赵伟,让他加强文化馆的管理,尤其是对工作人员的情绪疏导,别再发生类似的事了。”
江飞燕点点头:“好,我现在就去办。”说完,她拿着笔录本,轻轻带上门,离开了会议室。房间里再次恢复安静。
第418章 爸爸,我好疼(求追更求收藏求催更)
文化馆案的卷宗刚用红色火漆封好归档,罗飞办公桌上的电话就急促地响了。
听筒里传来王阳急促的声音:“罗组!碧水轩案的纤维检测结果出来了!是儿童icu专用的高端医疗防护服材质,防水涂层里还掺了特殊抗菌剂,全市只有三家三甲医院在用!”
罗飞放下手中的归档章,随即翻开碧水轩案的现场照片,目光落在张伟指甲缝那处放大的纤维特写:“步态分析呢?ai建模有结果吗?”
“有!”王阳的声音更激动了,“那人走路时左肩比右肩低半寸,右手习惯性贴在裤缝,是长期用鼠标、伏案工作的姿势,而且步频忽快忽慢,情绪很不稳定,更像个第一次作案的普通人!”
罗飞将张伟的社交关系图谱平铺在桌面上,密密麻麻的名字用不同颜色标注着关联程度。
随即罗飞让王阳按照张伟社交关系图去三家医院一一调查情况。
晚上,王阳那边有了消息。
杨旭——张伟大学同寝室挚友,儿子现正在icu住院,张伟回国后两人仅见两次面。
意识到杨旭身上有很大嫌疑,罗飞立马进行验证,验证确定杨旭就是凶手。
之后,罗飞让王阳调查杨旭的家庭情况,尤其随后银行流水以及跟张伟之间通话情况。
王阳抱着一叠打印资料冲进办公室,额头上还沾着汗:“罗组!全查清楚了!杨旭有个五岁儿子,叫杨乐乐,六个月前确诊神经母细胞瘤,医生说必须做自体干细胞移植,费用要九十万,杨旭放弃了治疗。”他将一份医院诊断报告递过来,纸张边缘被攥得发皱,“我们找了杨旭的邻居,说他那段时间天天跑医院,头发大把掉,还去公司楼下的atm机取过好几次钱,每次都对着屏幕发呆。”
罗飞翻开报告,在“放弃治疗日期”那一行停住——正是张伟遇害前三天。
他又拿起银行流水单,上面显示张伟回国后两次向杨旭转账,每次五千,备注都是“同学情谊”;而同一时间段,张伟的账户却有三笔大额支出:一笔两百万买跑车,一笔五十万装修别墅,还有一笔三十万给海外账户汇款。
“走。”罗飞猛地站起身,警服外套的衣角扫过桌面,带起一阵风,“去找杨旭。”
杨旭工作的公司是一家动漫制作公司,在市中心的环球写字楼28层,前台小姐看到罗飞出示的黑冰组证件,脸色瞬间白了,忙不迭地按下电梯:“我带你们上去。”
电梯门打开,办公室里一大群动漫制作工作者正在电脑面前投入的工作着。
罗飞很快在人群中看到了杨旭,带着黑框眼镜,此刻坐在电脑面前,整个人工作得很投入,甚至连罗飞他们走到跟前了也没有发现,直到罗飞在办公桌上敲了敲,杨旭这才疑惑的抬起头看向罗飞几人。
“警察同志,你们有什么事吗?”杨旭疑惑的看向罗飞他们问道。
罗飞的目光扫过杨旭左手的无名指,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划痕,结痂还没完全脱落,边缘泛着红,像是被金属锐器划到的。
“我们了解到,你和张伟是大学同寝室的同学,关系很好。”罗飞坐在沙发上,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他2018年创业遇到困难,你借了他三万块,是吗?”
杨旭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点头,语气带着怀念:“是啊,那时候我们睡上下铺,他说想做跨境电商,差启动资金,我就把我攒了半年的工资借给他了,后来他去国外发展,我们就很少联系了,直到他上个月回国,才约我吃了顿饭。”
“吃饭时,你没提你儿子的事?”罗飞突然开口,目光紧盯杨旭的脸。
杨旭的脸色一顿,“我……我儿子……”他张了张嘴,声音突然变得干涩,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你儿子得了神经母细胞瘤去世,你恨张伟没有借钱给你所以你杀死了他。”罗飞将那份医院诊断报告推到他面前,红色的“病危通知书”字样格外刺眼,。
不等杨旭反驳,罗飞继续道:“你儿子需要九十万手术费,你抵押了房子,借遍了亲戚朋友,还差二十万。你去找张伟借钱,他告诉你‘商业风险大,不能轻易借钱’,转头就花两百万买了辆保时捷911,对吗?”
“是!他就是这么说的!”杨旭突然爆发,猛地一拍桌子,桌上茶杯里的茶水溅了出来,洒在诊断报告上,“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马尔代夫度假,说‘生老病死是命,别太钻牛角尖’!他忘了当初是谁把全部积蓄借给他的吗?忘了他没钱吃饭的时候,是我每天带两份盒饭给他的吗?”
他的眼睛通红,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西装前襟上,晕开深色的水渍:“当我签下放弃治疗的同意书时,我给他打最后一个电话,他说‘我在开会,晚点再说’——他怎么能这么冷血!”
罗飞看着情绪失控的杨旭,声音依旧平静:“所以你就杀了他。”
杨旭的身体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我本来没想杀他……”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从指缝里漏出来,“我就是想问问他,为什么忘了当初的情分。可我走到他家门口,看到他停在楼下的保时捷,看到他书房里挂着的海外度假照片,我就想起我儿子在icu里插着管子,哭着说‘爸爸,我好疼’……”
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充满了悔恨和绝望:“我从消防通道进去,躲开所有的监控视频,用之前在网上学的开锁技术打开了门,……我拿起客厅角落里的锤子,从背后砸了下去……”
根据杨旭的供述,王阳带着队员在城郊的青沙河河道里找到了那把羊角锤。
锤头裹在黑色塑料袋里,上面还沾着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血迹,经过dna比对,正是张伟的。而在杨旭家衣柜最深处,他们找到了那件儿童icu防护服——领口处还沾着几根张伟的头发,纤维与张伟指甲缝里的完全吻合。
案件告破那天,罗飞站在张伟家里,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曾经摆满奢侈品的客厅如今空荡荡的,只剩下几名技术人员在做最后的现场清理。
三万元的恩情,十万块的冷漠,最终让两个家庭都碎了。
“罗组,杨旭已经移交检察院了。”王阳走到罗飞身边,递过来一瓶矿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