孀妇 第62节
作者:
岁岁长吉 更新:2025-12-19 16:33 字数:3150
唇重新被捂住,男人贴在她耳边,吐出字:“不是你让我来的么。”
“是不是热得快要死了?嗯?”低语间,两处薄软绸料炽贴捺抵。
郦兰心猛地一颤,髀处不自主紧了一瞬。
同时,神智也反应了过来。
她方才叫了那么多声,另一个屋子不可能听不到,若是换作平时,梨绵和醒儿定然已经跑过来了。
可是,外头半丝声响也无。
努力睁大了眼,头脑被热得发晕,眼前视野的边缘俱是扭曲泛彩。
咽间吞动。
她,又做春情梦了。
而且,这一回,那个陌生的男人,有了面容。
心脏颤抖晃动,血液逆流。
为什么……会是林敬?
恐慌怔愣时,牢牢系在田腹的细带末端被捻住。
头脸红透了,顾不上其他,又挣扎了起来:“不行,不行……”
但她的力气怎抵得过他,顷刻间,润浸泛泽的白被提在男人指间。
“都这样了啊。”他上半身直起,将手上羞燥物什贴滑在她脸上。
郦兰心泪珠羞愤落下,被绑在一处的双手打开他手,捂着脸:“没有!你做什么!你滚,你滚开!”
下一瞬,口中溢出惊呼。
整个人被强抱起来,天地混乱扭转,眼睛定住的时候,她和他已经彻底颠倒过来,他躺着。
她垂首,只瞧得见他漆黑幽深双眸。
帐内就这么点地方,容纳他如此身量一人横躺已是勉强,空间被逼窄小,她再缩也缩不到哪儿去,更何况腘窝被死死钳住,不能移动分毫。
她勉强挺身撑稳,尖声斥责他,叫他别拉她了,更不准再对着她说话吹气了。
不知多少年没这样什么都不管地哭闹过,羞得快要死掉。
然而身体却半点不配合,越发不争气,粉香汗湿瑶琴轸,春逗酥融绵雨膏。
纵然她是绝对不想的,滴答还是落到了他脸上、鼻梁上,唇上。
“姊姊。”他笑着张口接了,“来吧。”
忽地惊喘一声,那日王府厢房内的滋味骤然在回忆中泛起,扭曲战栗的幻觉如浪潮一样钻进脑海里
喉间吞咽,难捱挣扎了许多回,最终还是没能耐住引诱,闷吟松了气力。
后头的混乱,只能说是癫狂。
熏炉温斗帐,四周昏黑看不分明情状,坐着的时候,极难控制住腰力,磨着涌了两回,半昏搐颤颠倒绮罗,粉容腻叹,汗光珠点点,发乱绿葱葱。
趁她再无反抗的力气。
后来,她被逼无奈,实在是被逼无奈,她未曾诞育孩儿子嗣,却先做了回乳媪娘子。
可她不帮他,他就不走,可他又说,不吸着她,他出不来,她只能任由他舐,牵着她手握弄,最后被无礼浇了遍躯,胆颤鬓乱四肢柔。
他贴着她耳,叹息似的:“姊姊,你好软,哪里都好软,而且,好香。”
郦兰心哭都流不出泪来了,只有喉间泣音还能勉强出来:“走……走开……别来了……”
而后,彻底昏睡了过去。
宗懔埋在她身上,最后深嗅一回,慵缓起身,拿来太医院的膏药。
……
天光已经放亮了,还在年节中,街上敲锣放炮,吵的很。
房门被砰砰拍响。
“娘子?娘子?”梨绵有些疑虑的声音响起,“您醒了吗?”
平日这个时辰,郦兰心早就起身了,可今日却迟迟不见动静,要是出了什么事就麻烦了。
拍了好几下,也不见回应,梨绵有些焦急,正打算直接推门进去,
门吱呀开了。
梨绵忙退一步,然而瞧清面前人脸色的时候,惊了一跳:“娘,娘子?您怎么了?”
郦兰心的面色煞白,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
喘着气,抬手一把捏住丫头的手:“梨绵……你,你昨天晚上,睡觉之后,有没有听到,听到我叫你?”
梨绵疑惑,眼珠子来回转,想了片刻,认真摇头:“没有啊。”
“娘子你叫我了?没有吧。”
说着,朝不远处的醒儿扬声:“醒儿!”
醒儿抬头:“诶!”
“昨晚上睡觉,你听见娘子叫我了吗?”
醒儿:“没呀!”
转回头,却见自家娘子的神色更加惊惶。
梨绵连忙上前扶她:“娘子,到底怎么了呀?”
郦兰心此刻,想哭,想愤,更羞,可是这些,通通都只能朝她自己来。
她方才醒来,房内半分混乱也无,衣衫也完好,出来之后,两个丫头的话,更让她确定,昨晚上的,是一场梦。
她又做了那种梦。
做了,也就算了。
偏偏,是和……
她前些日,才刚说,给他准备聘礼。
灰白着脸色,摇头脱开梨绵的手,转身回屋子。
“早饭你们先用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颤低声。
关紧了房门。
第六十一章 降邪驱鬼
午时, 郦兰心才出了房门,梳洗穿戴,简单用了些膳食, 直接出了宅门。
身后门边,两个丫头倚在门框上, 望逐着那道披着梅枝纹斗篷、步履缓慢的背影, 焦心得直想原地打转。
奈何被明确拒了跟上去的提议, 只能眼巴巴地干看着她消失在巷角。
愁忧收回眼, 梨绵侧首微低头,和同样面露不安的醒儿对上眼,眉头展不开:
“醒儿,昨天晚上,是不是娘子出了什么事儿, 真叫我了,但是我没听着啊?”
方才她们娘子的脸色,苍白得很,神采较先前颓淡了不知多少,郁忧难解掩都掩不住。
会不会真是她睡得太熟了,误了什么大事?
醒儿手指挠了挠侧颊,咬着唇苦想好一会儿, 才说:
“不应该吧……姐姐,你又不是我,你觉不深呀, 要是娘子喊你,你总会有点动静的吧。”
梨绵听见她如此说,心里也觉得是这么回事。
她一向睡得浅,如果不是醉酒或者疲累过度, 但凡院子里有个什么大声响,她肯定弹起来的。
“那到底是怎么了……”喃喃叹气,转身带着小丫头回了宅子里。
醒儿跟在后头,小声嘟囔:“兴许,兴许只是娘子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呢。”
…
郦兰心两手掩在袖下,汤婆子微灼手的热,斗篷帽子也戴了起来。
冬风透骨寒,顶着来风行走本就难受,更别提如今她身上……不大舒服。
白气从檀口轻呼出来,越往前走,腿脚软麻就越难忽视,酸胀从腰肢一路伸向下,过去从未有过这样的难堪。
她守寡多年,自也压欲多年,本以为早成习惯,如何到了现在的年岁,反而开始做那恼人耻梦?
从前在老家的时候,乡下女人们,年岁大些的媳妇婆子、七大姑八大姨,但凡亲密悄聚在一处,少不得要大放情怀,都是嫁人多年的,男女之事压根不避讳,怎样怀上更快、谁家有调理的土方灵药、甚至连自家男人貌似不行了也是想说就说,攒闹在一起惯爱聊些不能直接见天光的事儿。
那时候,郦兰心还是个小姑娘,一般就在旁边做各种活儿,妇人们也不避讳她,因而,她时常能听见这方面的事儿,只是当时只入耳朵里,却听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今她已经嫁过人又守了寡,当年那些粗俗直接到难以在记忆里全数抹去的荤话,自然都明白了过来。
小山乡的妇人们说,女人要是跟了身子骨不行的,又或是只摆着好看的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那可真是越往后越遭罪,爷们儿喜好荤事,她们女人也不是天生石头,是人就有欲,压久了,压狠了,那是要出事儿的。
郦兰心拿不准,她现在这样,算不算“出事儿”了。
攥紧了手里的暖热物什,强行加快了步伐,不多时,入了坊市,医馆的牌匾映入眼中——“保仁堂”。
然到了台前一问,学徒伙计却抛出个不好的消息,女医外出游诊了,现下不在医馆中。
郦兰心抑不住失望神色,而那面容有些陌生的学徒却灵醒得很,下一刻就说堂内有两位行医多年的老大夫,是他们医馆东家近些日子请回来的,医术很是精湛,现在就能给她看诊。
现下也没别的选择了,郦兰心点了头,因是给妇人看诊,行医章程里有不少避讳,待学徒伙计进看诊的里间先行通传准备后,郦兰心才跟着进去。
隔帘垂了下来,里头坐着的老大夫面容看不清楚,旁边还站着一个女药童。
郦兰心说了这几日睡不好,发了梦魇,而后从下头将手伸了进去,腕上立时覆了薄纱,左右手各换着,女药童上前仔细观察她面色,又看她舌色,回到隔帘后细细和大夫说清,而后再观再回。
用了好些时辰,帘后大夫又提笔在纸上书写,方才开口:
“观面与脉象,夫人身体并什么大碍,至多心火略旺,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纵然大夫的语气公事公办,平静更甚无波静湖,但听见“心火旺”三个字的时候,郦兰心还是瞬间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