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杀 第89节
作者:令栖      更新:2025-12-19 16:32      字数:2834
  谢青缦睁开眼,起身朝门边走去,搭上了门把手,心跳得莫名很厉害。
  同时转动的把手。
  房门拉开的瞬间,谢青缦对上叶延生的视线,心跳快得想像要跳出来。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慌乱挪开眼,而后又克制了这种本能,重新迎上他的目光。
  她跳过了百转千回的措辞,开门见山:
  “我们分手吧。”
  没有回应,周围陷入死一样的沉寂,静得谢青缦好像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好不容易做好的心里建设,好不容易说出口了,总不能在这时候前功尽弃,说“我开玩笑的,你就当没听见”吧?那她真成一个笑话了。
  谢青缦挪开视线,硬着头皮闭着眼,心一横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分手吧,叶延生。”
  她嘴唇都在抖。
  可依然没有任何回应,整个房间静得有些吊诡,静得让人害怕。
  谢青缦都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
  也许叶延生没回来,是她等急了,一遍遍在脑海里排演,意识混乱。
  她紧张地抬眸。
  叶延生正垂眸凝视着她,大半张脸落在阴影里,眸底漆黑一片。
  没什么情绪,只是这么看着她。
  仅凭直觉,谢青缦嗅到了一丝危险,想跑的本能促使她后退了步。
  叶延生终于有了反应,只是依旧没说话,只紧盯着她,朝她欺近了一步。
  她退一步,他进一步。
  猫捉老鼠似的把戏,最毁人心态。谢青缦脚底一阵发软,终于受不住,想掉头就跑。
  慌不择路之下,她差点一个踉跄。
  叶延生伸手扶了她一下,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掌住了她的腰肢。
  他自始至终都很平静,看她的样子,就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什么都没做,他也不需要做什么,只是靠近的那一秒,恐惧感像毒蛇一样缠了上来,压迫得她喘不上气。
  谢青缦推他,惊恐地差点尖叫出声:
  “叶延生!”
  可她这么一挣动,叶延生直接攥住了她手腕,稍一俯身,将她整个人扛在了肩上,朝床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
  “叶延生,你干什么!”
  第45章 失控边缘 渡酒吻
  毫无效用的挣扎和抗议, 谢青缦在叶延生肩膀上扑腾了两下,根本没撼动他分毫,反倒因血液倒流, 轻微的晕眩, 而后她就被他直接扔在了床面上。
  天旋地转。
  四合院的房间内, 是挑空挑高的木屋顶, 悬顶的灯, 不像水晶灯般流光溢彩,璀璨到迷炫, 反倒有一种冷清暗淡的感觉。
  谢青缦大脑空白了一刹,就爬起来, 想要翻身下床,结果一股力道传来。
  叶延生握着她的脚踝, 朝自己拽了把。
  男人半垂着视线, 五官被阴影勾勒,断眉之下眸光深邃,凌厉阴郁得让人心惊。
  谢青缦硬是被拖到了他面前。
  她反手撑着床面, 被迫半坐半躺地仰望着他:“你放手!叶延生,你到底要干什么?”
  完全挣不开他的钳制,脚踝反倒因为动作幅度过大, 有些扭到了。
  她越是这样,他越过火。
  距离被拖得更近,到最后,近到好像只要他俯身,就能严丝合缝地占据她。
  他也确实俯身而下。
  男人身形高大而挺拔,宽厚的肩膀遮去了身后的顶光,阴影随他的动作压下, 像密不透风的牢笼一样,困住了她。
  谢青缦只觉锁骨上一阵刺痛。
  叶延生一手扼着她的脖颈,一手将她的左手腕牢牢按在耳侧,唇从她耳根落下,到颈侧,再往下到她身前。
  室内的瓷瓶摆放着新鲜的花枝,花瓣上挂着水珠,滴滴剔透。
  淡淡的香气散在空调的冷风中。
  谢青缦身上在抖,也不知道是被冷气吹得,还是被他吓得,又或是被他的动作激的。
  “你别碰我!我,我要跟你分手!”
  她空闲的右手推他的肩,眼睁睁看着布料破碎,匈衣肩带垂在了手肘上。
  “叶延生,你听到没有!我们分手!”她情绪激烈,“我要跟你分手!”
  剧烈的挣动,只换来他的变本加厉。
  叶延生低头,对着她身前顶端,牙齿重重嗑上去,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谢青缦眼泪都被逼出来了。
  摆脱不了他的禁锢,就只能承受,发觉挣扎只能适得其反,她不敢再动。
  “叶延生,叶延生,”她一遍遍叫他的名字,“你怎么了?你别这样,别这样。”
  能察觉到他状态不对。
  他看她的眼神很淡,话也不多,这种淡漠让她心里没了底。
  谢青缦想过无数次分手的情景,也想过好好和他说再见,只是沉溺在这段错误的关系里,会让她感到痛苦。
  长痛不如短痛,她才会如此直白地说结束。
  可她没想到他的反应会是这样:不是平静地好聚好散,也不是不耐地觉得她不识好歹,更不是激烈地跟她争吵,而是如此直接的把情绪发作在情-事上。
  不得不顺从,谢青缦安分下来时,感觉到身上的动作似乎也停了。
  “叶延生?”
  她小心翼翼地唤了他一声。
  没有回应,但他也没再继续。她以为,他们还是可以好好谈谈,推了推他的肩膀,“叶延生,我们能不能……”
  话没说完,虚握住她脖颈的手一紧。
  叶延生微直起后背,利落的碎发下一双漆黑冰冷的眼眸,没什么情绪地打量着她。不过两秒,他复又低头,寻她的唇。
  酒精的气息顺着这一吻传过来。
  谢青缦懵了一秒,忽然明白这股诡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了,“你喝酒了?”
  他身上的木质香冷冽,将酒气压制了大半,但靠近的时候,气息无处遁形。
  “叶延生,你,你是不是喝醉了?”谢青缦想偏头躲他的吻,但又被他的手掌牢牢固定了脖颈,只能在喘息地空隙问询,“你先放开我,我们,我们可以明天再继续……”
  叶延生身形一顿。
  他手劲儿一松,撑在她身侧,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似乎因酒精思考迟缓。
  看来他是真醉了。
  谢青缦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在叶延生怀中半爬起来,“你先起来,我让刘姨送醒酒汤,我们可以明天再继续谈分手的事。”
  叶延生忽然笑了下。
  他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往上一挑,整个人懒洋洋的,可眼底藏刀,阴鸷感渗出来。
  “你想喝酒?”
  “什么?”谢青缦没跟上他奇怪的思路。
  叶延生端详着她的脸,看她被迫仰头时,露出了纤细白皙的颈,茫然的神色完全是一副好摆布的柔弱样儿。
  几乎能想到一会儿欺负她时,她一边承受,一边无助掉眼泪的情态。
  他拇指缓缓碾过了她的红唇,笑意愈深。
  “叶延生?”谢青缦不安地唤他,心头的疑问无从问起,又不敢离开激怒他。
  没有搭腔,叶延生用行动回答了她。
  床头矮柜上,放着一支极干型香槟,唐培里侬,果香和橙花的气息奔腾,混着薄荷和香根草的自然清凉。
  谢青缦之前喝了一半。
  叶延生将香槟倒入杯中,在她不解的视线下,含了一口,掐着她的脸颊,覆上了她的唇,强行吻了进去。
  他手劲儿太大,稍一用力她便张唇。
  酒液顺着这个吻,灌了进去,侵占了她口腔内的每一寸,顺着食道流下去。
  谢青缦推他肩膀,连拍带打,想要挣脱,又被他按着后脑压近,吻得更深。
  她猝不及防地被呛到了点儿。
  叶延生掐着她脸颊的手一松,落向她颈间,顺了顺她的喉管。
  但他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放开她喘息不过几秒,他又含酒,低头吻她。
  酒液再次灌喉。
  香槟的口感弥漫开,一时间苹果、白桃、干花和奶油味在唇齿之间游荡,伴随着他的动作,深至喉管,余韵悠长。
  谢青缦一阵头晕目眩。
  酒气混在清冽的木质香里,想说的话全部湮没在烈酒和深吻里。
  勉强适应了顺着咽下,避免了呛咳,但酒精依旧刺激着喉咙,完全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