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作者:
清沐无言 更新:2025-12-19 17:21 字数:3206
.
第138章 下葬
辛雁拿着药方,命人前去抓药煎药。待目送府内下人,带着药方转头准备出府抓药后。她则是去了一趟灵堂。
而在那,她见到了在送走太子后。刚入灵堂看望秦氏的阿父,而彼时的辛康安,也刚出灵堂。
“......”
在撞见女儿的那一刻,辛康安明显一愣。
至于辛雁,微微一怔,待反应过来后。一直来所积压的所有压抑委屈,撞见对面阿父的这一刻,涌上心间,轰然爆发。
“阿父!”
辛雁冲上辛康安,仿若幼时那般,扑进了阿父怀中。辛康安接住了女儿,也明显察觉出了她不稳的情x绪。
虽说他不清楚侯府在外的暗中争斗,但他知道。他的女儿,嫁入侯府。自会很不容易。尤其如今,秦氏还没了。
作为少夫人,她只怕得率先担起侯府大小事务。
“阿父怎么才来...”
这一刻,她不是侯府的少夫人。仅是辛家的女儿。
“为父刚到时,便遇上太子。这不太子殿下刚走,我这不就得空了。”辛康安轻拍着女儿,放柔低声,话音安抚道:“这些天,一定受委屈了吧。”
听此,辛雁沉默了半刻。想到了待自己向来和蔼的秦氏,想到了不久前才与自己道完真相的丈夫。迟疑片刻,放才道:“怎会...侯夫人她...一直以来都很照顾我...”
“......”
辛康安未言,只是听到秦氏,无奈叹气。
皇宫,养心殿内。
黄昏将到,位于寝殿小歇的壹帝,收到了由喻敛率先派遣人传到的重要消息。
那便是太子妃,怀孕了。
听着传话侍卫的禀报,在旁候着的苏德文,瞥了眼正低眉认真端详棋盘的壹帝。朝传话之人摆了摆手,挥退了侍卫。
会意的侍卫,瞧见苏公公脸色,也忙躬身拱手退下了。
待侍卫退下后,这时正摆弄着棋局的壹帝,也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寂静:“苏德文,上次朕命你去给太子妃送媚药,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苏德文听后,眨眼装沉思状,脑海中浮现出自己那夜在东宫外杀掉的那个送药小太监,这方才看向壹帝,笑盈恭敬回道:“回陛下,不到两月。”
“不到两月?”壹帝手着取出一枚白子,听此言,竟是挑眉笑出声,“那也就是说,朕这未出世的小皇孙,不是归功于那些药?”
“兴许是太子妃早一步想到了此法,用在了太子身上也说不定。”苏德文在旁推测到,只是没想到。壹帝在听完这句话后,面上笑意更加,似乎并不信服。
“朕看来,倒不一定。”壹帝道:“只怕是边塞五年,归来未能管住自己,克制欲望。抱有侥幸。谁让那偌大的东宫,唯有太子妃一人呢?”
当年他可是连个通房的宫女,也未给宴旭泞送去。待完婚之后,来不得纳个婕妤或侧妃,便去了关边。
“看来他也是个死板多情之人。到底还是待喻氏动了些情。优柔寡断,顾忌情谊。即便是面对仇敌之女,也仍无法管束自己。断不了情,狠不下心,倒也是个不堪大用的废子。”手中白子落下,壹帝站起身,脚下朝外边走去,又道:“还以为经过沐阳一遭,能有长进。结果还是与老二一样,担不起大用。如此竟还想学人‘杀兄弑父’,可谓好笑。”
“走,苏德文。随朕去透透气,这殿中忒闷了些。”
临走前,苏德文不禁瞥了眼陛下那盘棋。果不其然,白子落下,黑子皆败...
待走至门外,他顿住脚。朝身后苏德文瞥了眼,一改方才随性,低声道:“命人切记去只会东宫的人手,时刻护佑太子妃及她肚中孩子,若有任何差池。不但他们的脑袋不保,连他们位于宫外的家人,也会随他们一并下至幽冥极乐。”
“是。”
苏德文应声,随即在率先壹帝走后。他扭身朝候殿外的一名太监勾了勾手指,附耳嘱咐了些什么。之后便见那命太监会意点头。扭身离去。
而苏德文,则赶紧小跑跟上壹帝。
日夜更换,时间渐渐过去。不过几日,便到了侯夫人下葬的日子。那日出殡,凡侯府所过之处,人群聚集,百姓哗然。
周遭百姓挤在街道两侧,目送着侯府出殡的队伍渐渐离去。道路两边,拥挤的人群中。柊雹位于人群之中,静静瞧着位于那抬棺人前端的喻家人。
瞥向走至最前端的喻敛,唇角浅勾起一抹暗笑。嘲弄的同时,心底也滋生了一股畅快之感。
他曾说过,他终有一天,会大仇得报。
太子妃意外怀孕又如何?
喻家,早晚会灭。
他嘴角带着轻笑,低下了头。将面容身形遮挡在人群之间,不过多时。便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当侯府的出殡队伍出了城,一路来到家族墓园,直至秦氏棺椁下葬时。辛雁不忍瞥向一边的喻栩洲。却只见他两眼空木,恍若无神。就那般空空盯着棺椁下葬。
见此,辛雁抿了抿唇收回视线。没有言语。
直至一切将要结束后,墓碑立起。一直无言的侯爷,终于打破了一家人的死寂,待喻栩洲道:“依照国矩,我需停官守丧一年。这期间,为父会盯紧你,因而你不得落下功课。专心致志,为几年后会试做准备。”
“你母亲,生前一直在为此忧心。待届时的科举,只望你莫要辜负了她的期望。”
“……”喻栩洲听此,缓缓抬眸,联想到了那日母亲昏厥,清醒过后与他所提起之事。
拱手作揖,无言点头。算是应声了。
他没有说话,秦氏的离世,令他不愿张口发声。
喻敛低眉,将他神色收入眼底。不觉皱眉,欲想说他些什么,可指责说教的话到嘴边,却又一句也未能说出。
犹豫迟疑半刻,他重重叹了口气,似恨铁不成钢道:“你这般模样,将来如何能够令为父放心?”
撂下此话,不等儿子奇怪。喻敛便甩袖越过喻栩洲,就此离开了。
辛雁目送喻敛的背影,缓步走至喻栩洲身旁。一向敏锐的她,听了喻敛的话,竟是不禁联想到了秦氏刚走那日。喻敛从秦氏房内出来,对喻栩洲说过的话。
犹记得,侯爷当时待儿子说过这么一句话。
“你母亲,不会孤单…”
直至现在,辛雁也未看懂。侯爷究竟是何意,那日的话,再衬着他方才的模样。
仿佛是他,欲要追随——
想到最后,辛雁面上染上后怕惧色。不敢再继续猜想下去。她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脑中那个恐怖的想法,甩出脑海。
天渐渐暗了下来,那一日。喻栩洲就那般无言地呆在秦氏墓前,守了许久。直至天黑,也不曾离开。辛雁陪在他身侧,瞧着他有些木讷僵愣的侧颜,也一直未言。
他守多久,她便待多久,直至他愿回去为止。
黄昏已过,夜幕降临。当他回神之刻,这方才注意,天色已晚。一旁都迟察觉他的异动,匆忙上前,说道:“少爷,知道您会一直在这守到天黑。侯爷便命人留了马车给您。”
“他自己呢?”沉默一日,喻栩洲终于开口道。
都迟无奈叹了口气,这方才回道:“步行回去了。”
“……”
喻栩洲无言,只是将视线瞥向了另一边的石桌椅上。累得埋头趴到在桌上的人儿。
轻脚走了过去。
见状,都迟跟了上去。瞧着趴在桌上的辛雁,在喻栩洲耳边低声道:“夫人过世。如今,作为侯府的少夫人。少夫人这几日,已经开始接手府内事宜了。”
喻栩洲低眉趴在桌上似累得睡着的她,道:“按理说,那些本该是由侯府主母负责处理的事务。但如今,阿母过世。作为少夫人,她也不得不硬顶上来。”
喻栩洲伸出手,想要碰触她。奈何手刚伸至一般,顿了片刻,却还是回了手。干脆再靠近一步,弓下身,一把将人从石椅上拦腰抱起。
许是这些几日,因着侯府的葬礼,辛雁实在过忙了些。因而直至被喻栩洲抱起,她也未能清醒,即便是闭着眼,面上也明显疲态。
“……”
喻栩洲瞧见她脸上那股疲态后,盯着她的脸顿了片刻,最终抱着人准备离开喻家墓园。
临走前,他也不忘回眸深深瞧了眼秦氏的墓。直至都迟在旁提醒,他方才回神,收回视线。稳稳抱着怀中人,离开了。
时光转瞬,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子渐渐过去。
因着守丧,侯爷在府内的时间也变多了。故而,也是因此。辛雁在这期间,倒没刚开始那么忙了。
因为侯爷得空期间,也会帮衬处理府内事宜,减轻她的负担。
至于喻栩洲,自那日从墓园回来,便会成日窝去书房,除去傍晚时分,会返回卧房就寝外,其余时间,一旦得空便会跑去书斋。如今倒真的是办到了,书不离手。
还有太子妃,伴随着太子妃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她被传唤入东宫的次数也渐渐变多了。每次去陪太子妃,她虽从未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