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作者:清沐无言      更新:2025-12-19 17:21      字数:3257
  “安安...”
  他轻唤她小名,但未曾想,她竟回道:“我在。放心,无论如何我一直都在。”
  “......”
  听此,他紧抿着唇。沉默了。
  回顾几月前,阿母还在时。他们位于后花园中,阿母亲口告知他黄色月季花寓意时的情景。此刻,他脑海中再度浮现出方才宴旭泞的面容,他所能说做的,说的竟然只有三字。
  沉吟片刻,他张了张干涩的唇,只得道:“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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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为什么女主在这里能说出,她一直在的话呢。
  其实很简单,她其实已经隐约看出了一些什么的,第1卷的时候就隐约发现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我在第1卷给女主埋的伏笔,她曾经说过,她在那场宴会恍惚间注意到了壹帝的不对劲,这个伏笔我记得我写过两次。落水一次,第一卷结尾一次。所以她才会说出这句话。
  辛雁是将门之女,天生敏锐,洞察力也强。所以本文的许多事,大多都是她看清的。
  再说到喻栩洲,即便如今的喻栩洲变了,可他的内心深处的脆弱仍然未变。那个在屠狼之夜与她一起观星的小少年,是她一直以来所了解的他。她坚信,即便他再怎么变或者无论他是阳光开朗,还是阴沉腹黑。但喻栩洲就是喻栩洲,有些特质是始终不会变的。这也是女主这章说出那句话的原因。
  第131章 撞见
  当乐安侯的马车由皇宫中出来,赶回府面前时。同一时刻,另一辆马车也停靠在了侯府大门前。
  当喻敛从马车之上下来后,他撞见了一人。那人同他年岁一般,只见他们二人同时下车。在发觉对方后,不约顿住了脚。
  “喻敛。”辛康安看向对面马车旁的人,打量着那面色看似平静的乐安侯。视线略过他,瞥了眼他来时的方向。仅一眼就辨认出,他是刚从皇宫赶来,“陛下召你了?”
  喻敛无言,并未作答。倒也勉强算是默认了。他没有心情多言,也不想理会辛康安这个老匹夫。故而,他只沉默着。便打算无事辛康安直接入府。
  见他模样,辛康安收敛了往日待他的不屑厌恶。微皱着眉,踱步上前。拦住了喻敛的路,道:“这么多年了,你倒真是一点未变。还是这般清冷少言,活像个没长嘴的哑巴。”
  “......”
  喻敛依旧无言,他只一味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并未接话。
  见他如此,辛康安回顾年轻时的那些故往,逼问道:“时至今日,你也该同我说了吧?”
  喻敛不悦蹙眉,似有些不耐般,反问:“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见这向来自怜清冷的老家伙,仍在装傻,辛康安不禁有些恼了,联想到自己那已嫁入他侯府的女儿,更是用着仅两人可听见的声音,低声威胁道:“喻敛。若是以前,任由你如何作,我均懒得管你,更想不理会你们为皇子夺位,背地里进行的一切尔虞我诈。可如今,不一样了。我们两家因圣旨联姻,我女儿嫁了你儿子,我还有什么理由再坐视不管?”
  喻敛听此,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对于辛康安口中的‘皇子夺位’只觉可笑,“原来你一直以为,这只是一场寻常的皇子夺位?”
  “...”
  辛康安先是一愣,忽觉不对的他,又连忙问:“你什么意思?”
  “......”
  喻敛再度沉默了,他仰头看向喻府牌匾之上的白色装饰,心境沉重地眨眼,“如今情景,皆是因我一时疏忽,被歹人钻了空子。方才陛下招我进宫,将我大骂了一通,说我为官多年,竟待府内奴仆毫无防备。一路上,我想了许多。陛下骂得没错。到底侯府如今大乱,乃是因我过于疏忽府内事宜,太过轻信府内老仆导致。是我害了文珠...”
  “林嬷嬷?”
  辛康安收到过辛雁加急寄给自己的信,对于侯府所发生的乱事,包括秦夫人之死,倒也通晓一二。信中,女儿曾提到过。之所以林嬷嬷未曾未发觉,究其原因有两条。
  其一,侯府举家待林嬷嬷过度信任,毕竟谁也想不到。常伴身侧多年的老仆,会背叛自己。
  其二,便是侯爷。他太忙了,忙到辛雁嫁入侯府至今,都不曾见过他几面。
  昨日查看完信后,辛康安第一时间派去查了喻敛近几年的行踪。忽地发觉,他竟曾多次受任巡视监察要务,下到京城邻近几座城池。因他本就是个朝中最会没事找事,一味给自身拦公务重活累活的大臣之一。故而此等异样,便也嫌少有人在意。
  许多事宜,本不是他这个从二品该办的。可据说陛下看他一向严谨,诸多监察要务,便只放得下心交予他与礼部尚书乔大人共同去监察办理。
  陛下他不了解,可喻敛他还不了解吗?
  少年时便沉默寡言,看似天天捧着本破书在背。成日一副忙于在府内读书的模样,婉拒作为兄弟的大伙出府游乐的邀请。实则是打着看书抄书的名头,背着以他为首的公子们,乘马偷偷跑去京城外的秦府,专程去寻秦文珠。
  本以为是个勤奋好学的,谁想直至他大婚那日,他方才发觉,这小子根本没有表面那般勤奋。因着他总爱打着忙,亦或者读书的名义去寻人未出阁的姑娘。故而为此,也没少遭老侯爷的毒打。
  尤记得,他被打得最惨的一次,还是他去侯府寻他。撞见秦家人为女儿亲自上京寻老侯爷讨要说法。那时,平日一向不爱说话的小侯爷,愣得在老侯爷的家法下疼得痛呼大叫,其惨叫声更是传遍侯府。着实惨烈骇人。
  而那以后不久,侯府便与秦家订亲了。
  故而他心知喻敛绝无外界所传那般,勤于公务。
  “辛康安,能委托你一件事吗?”这时一道声音,将辛康安的思绪拉回,只见眼前的中年男人,眉间紧皱,染上了怎也抹不去浓重愁色,辛康安回神,负手困惑瞧着他,接着便听曾经的老友,抓住了他的一只手,眸中染上了几分恳求,低声说道:“此番过后,下个兴许就是我。届时若是出了何事,作为亲家。关于我儿子...我想...”
  “......”
  不等他将话说完,辛康安甩掉了喻敛的手,转身背对喻敛,道:“自家事自家管,你家那臭小子,我光瞧着都心烦。”
  辛康安不知侯府究竟发生了何事。
  只是,他唯清楚一点。他的女儿,将来必须与喻栩洲和离。
  然而...
  想是这般想,但只怕陛下那边不会这么容易...
  秦夫人之死,竟惊动了陛下,这是辛康安没有想到的。结合昨日女儿的信,包括喻敛这几年的诡异行踪。辛康安总觉得,辛喻两家的这场赐婚,并非简单。
  原以为是为避免太子与五皇子,为那七万兵权求娶辛家女夺势。可眼下来看,只怕没有这么简单。x这旨赐婚,好像是在将他辛家强行与喻家栓在一起。也似故意将他辛家拽进一个未知的深井。
  貌似自那场宴会后,他辛康安便牵扯进了有关于乐安侯府的事宜之中。
  这一切都好像是故意为之...
  当年本应是高将军带兵赴战,可陛下偏偏换了他。未将多年,他隐隐看出不对。乐安侯府这场乱事,并不是表面那般简单。表面来看,似乎只是乐安侯府的内乱私事。
  可往细了瞧,秦夫人之死,却又惊动了陛下紧急传唤喻敛进宫。、
  还有墨卿那边,近期也挺怪。据说,他私下与太子频繁来往。最近一次,有人发现他与太子在外聚会,是在他女儿刚新婚不久。算着时间,也过去一月多了。可这一月多的时间,墨卿平日可高兴得不得了。近日上朝,他均瞧见他心情不错。
  前些日子,又传出墨卿的那病儿子,在家中多年照料下,身子逐渐转好。这不前几日,据说墨卿将他那病儿子,准备参加明年春闱。
  说来倒可笑,早便听闻喻敛儿子自幼同墨卿儿子走得近。乐安侯府这边大办白事,举家悲愁。墨府那边,前日却为儿子身子大好,铺张举办宴席庆贺。
  可谓是一家悲,一家喜。
  这时,似知晓喻敛回府。府内原本才刚安顿好太子,准备派人去请郎中入府,为喻歆然查看情况的许德忠许管家,听闻老爷回府,辛将军到来,便连忙带人出来迎接。
  在朝二人行了一礼后,许德忠连忙上前,禀报了府内情况。
  喻敛听到宴旭泞来访,面上快速闪过几分不悦。但很快换作了往日那副严肃摸样,诧异问:“太子来访,为何我未在门前瞧见东宫马车?”
  “据说是太子妃心急,便命马夫抄了小道。以最快的速度,由后门赶到。太子虽有些不满,但也理解太子妃心境,便没说什么。不过老奴也正命人去将马车转到正门来。”
  喻敛听着摆了摆手,并未理会此事,反倒是提起喻歆然在灵堂昏厥之事:“罢了,加紧派人去请郎中。至于太子那边...”
  “自是不得怠慢的,我也不能让太子久等不是。带我去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