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作者:糯米紫      更新:2025-12-15 16:55      字数:3051
  萧迟都要把她嫁给大皇子了,姜心棠不想跟他乔装成夫妇,膈应。
  至于兄妹,姜心棠也不想,就是因为这层身份,她才会落到如今这境地。
  “你是对书生有什么误解?”萧迟拿着夫妇那款衣裳的男款要去换上。
  姜心棠被问得一愣,随后眼神往萧迟浑身上下一扫,就觉得他确实不像书生。
  过于刚毅,强健。
  还透着杀伐气息。
  说他是书生,还不如说他是杀人犯更有人信。
  倒不是说他凶神恶煞,就是高大,让人一看就觉得不好惹,不怒自威又让人不敢多看他,就会产生一种这人不是好人的错觉。
  “那…你扮成商人,我是你的仆人…”姜心棠也拿了套男款的衣裳,背着萧迟换。
  殊不知她在认真换时,萧迟转过身来,他高出她一大截,一转过身,视线从上往下,把她看得清清楚楚。
  粉色的肚兜。
  她身材纤薄,但胸口却是很会长肉,从上往下看,尤其明显。
  萧迟并不是故意转过身来看她,只是觉得她过于娇嫩,扮起男子来不像,想阻止她换男装,结果——
  “太鼓,你乔装成男子,容易露陷。”
  姜心棠听到声音,猛地转过身来,抖了抖。
  “动起来还会晃。”
  萧迟夺了她手里的男装,扔回桌上。
  姜心棠脸红,气不过,偏要把自己束紧了,换上男装,还给自己贴了两片小胡子,涂黑了脸。
  出门之后,萧迟阔步走在前面,姜心棠跟个小跟帮一样,紧跟在他身后。
  两人在郡里逛了一圈,发现官府已经在开仓放粮,还设了许多粥棚,在施粥…
  一圈逛下来,似乎没什么问题,但萧迟很快就发现不对,嘉云郡虽说闹了旱灾,但灾情其实并不严重,朝廷对于荒年或灾年,还会适当减免田租,以减少农民的负担。
  不可能导致有百姓生活不下去要外逃,被官府关起来。
  且当地官府开仓放粮施粥,看起来一切秩序稳定,不像是会发生百姓生活不下去要外逃这种事。
  除非这种稳定现象,是近期才制造出来迷惑人的!
  萧迟继续暗访下去,果然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嘉云郡的税赋与朝廷不一样!
  税赋是全国统一的,而嘉云郡的税赋居然每项都比朝廷要高一些。
  但又很巧妙地没有高出太多,在百姓能接受和维持生活的水平,加上当地官府管制得严,居然一直都能瞒着朝廷,直到今年出现旱灾,百姓才动乱起来。
  估计是怕暴雷,方太后才出动羽林卫来协助处理!
  可见方家这些年有多得势忘形,居然连税这种事都敢动手脚。
  敢瞒、能瞒朝廷那么久,怕是从地方到朝廷,有一溜官员逃脱不了干系。
  只是这些加收的税款去了哪里?
  萧迟脑海里蹦出一个想法:私养兵马!
  这个念头一出,萧迟立即给手下的人连下了几道命令,又写了封信,让人快马加鞭,秘密送回京,之后带着姜心棠离开嘉云郡,返回毫州。
  他已经提前命人在毫州置了处私密宅子。
  连日的奔波甚是疲惫,姜心棠早早沐浴完,就要歇下。
  萧迟处理完事务,回房来,往床上一坐,把姜心棠从被窝里撬了出来,骑坐在他腿上。
  “你先在这里住一段时日,等我办完事,再来接你一起回京。”
  姜心棠意外,睡神都跑了几分,“你…要去哪?”
  “回嘉云郡去,带着你,怕你有危险。”萧迟摸她脸,粗粝指腹寸寸抚过她脸颊,其实他想把她带在身边,但姜心棠身子还没养好,一直跟着他奔波并不好。
  若方家私养兵马,他这一趟去,必定凶险,带着她,只会跟着他涉险,还是理智地把她放在毫州比较好。
  “那…你要去多久?”姜心棠对他有怨,也有不舍。
  “我争取快点办完事,回来接你。”萧迟没给时间,说完挑起她下巴,吻了上去,另只手罩住她后脑勺,压向自己,探入她口中深吻。
  姜心棠心口悸动,这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男人,要说没有感觉,那是骗人的。
  男人吻了她好一会,放开她,抚了抚她后脑勺,“去睡吧。”
  姜心棠从他身上下去,躺回被窝里。
  萧迟起身换了身衣袍,“这里很安全,你只管住着,无需担心什么。”
  姜心棠“嗯”了声。
  萧迟换完衣袍没有再看她,转身出去。
  姜心棠听到了他带人离开的声音,心忍不住空落落。
  在宅子里住了两日,萧迟大概是怕她无聊,命人给她送来了一只白色小狗狗。
  她每天逗着狗,吃得好睡得好,倒是乐得自在。
  除了别苑那段时日,就这段时光过得最舒服自在了。
  半个多月后,萧迟回来了,受了伤,身上全是血,脸上被人砍了一刀,从眼尾到下巴,半边脸沾满了血,触目惊心。
  姜心棠抱着狗狗的手一抖,狗狗落到了地上,“汪汪”低叫了两声,害怕往后缩。
  第66章 分别:最后一夜的温存(二)
  “吓到你了?”
  萧迟看到她,还带着杀气的眉眼柔和了些。
  姜心棠提裙朝他跑过去,他手里提着剑,血腥味浓烈,不等她停步,他伸手一捞,将她捞到了怀里。
  姜心棠撞入他胸膛,仰头,近距离对上了他脸上的伤和半边脸的血,竟一时之间问不出一句话来。
  “害怕?”
  萧迟低声。
  姜心棠摇头,“…是不是伤得很重?”
  “不重。”
  萧迟目光凝在她脸上。
  她明显是害怕的。
  小脸煞白。
  心跳得厉害。
  不过此时,她的心跳,在他那里,是惹人的频率。
  没见到她前,他清心寡欲,心里是嘉云郡的事,是回京如何扳倒方太后;此时见到她,一股不纯洁的欲念立即就被勾起…
  她在这里静养了半个多月,够了!
  萧迟搂在她后腰的手,往她臀下一滑,一把将她抱起。
  身子骤然拔高,姜心棠下意识搂住他脖子,坐在了他臂弯里。
  他黑袍染血,如地狱归来的杀神,她一身纯白衣裙,圣洁如晨间初开的花,强烈的视角冲突下,他扔了剑,单手稳稳抱着她掠过古朴回廊,阔步直往院里去,踹开房门,入了屋,将她压于窗前榻上。
  他身上的欲念是勃发的,野性的。
  姜心棠既抗拒,又被吸引,在他吻下来时,理智地伸手抵住他胸膛,“你的伤还没处理…”
  “伤无碍。”
  男人向来强势,哪容得了她拒绝,抓住她手,压于榻上,不给她动。
  吻着她,从她唇,吻到她耳际,沉声,“我高兴,别扫兴。”
  缠绵缭绕的话,带着几许警告的意味。
  姜心棠知道,他憋了许久,之前她身子没好,不愿意,他一直忍着,没有强求。
  现在他在兴头上,连伤都不顾,她是绝对阻止不了他的。
  他那一身挥之不去的血气,是他兴奋的助长剂;而她,是他打完胜仗,用来慰劳自己的奖励品。
  他心里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要她!
  引导着她的手往他腰带伸去,萧迟低声,“解了它。”
  姜心棠笨拙地解开…
  萧迟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压着她吻。
  一手扯了自己染血的衣袍,扔于地上,又去扯她衣裙。
  她轻薄的衣裙在他的力道下,犹如脆纸,轻易被撕裂…
  事后萧迟命人备水给姜心棠沐浴,自己去冲澡。
  等他一身清爽回来,水已经备好,姜心棠还趴在榻上没动。
  萧迟过去,大掌很自然地落在她腰臀上,俯身欺近她脸,“不去沐浴?”
  “没力气…”
  姜心棠浑身酸软,缓了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萧迟了然轻笑,把她抱了起来,“那先不沐浴,给我上完药再去。”
  姜心棠被迫坐在萧迟怀里,萧迟把药给了她。
  刚刚欢爱时,姜心棠已经知道他身上没有受伤,一身的血都是别人的。
  此时接过药,看他的脸,发现他脸上的伤虽然长,但并不深,只是微微渗着血珠,之前脸上的血应该也大部分是别人的。
  可尽管如此,那么长一条刀伤横跨在脸上,依然触目惊心。
  “你忍着点…”
  姜心棠把药轻轻涂抹在他伤口上。
  “这点伤不算什么,你尽管上药。”与初到北疆战场比起来,这伤对萧迟来说,就跟平常人手指被刀划一个小口差不多,他完全没当一回事。
  更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因此破相。
  容貌对他来说只是锦上添花,没有容貌,他依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