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沙子去吧，乖。】
  问问对方？
  宋以恩盯着这条弹幕陷入沉思。
  他好像确实没有得到宋斯延一个准确的答案。
  但是他也不能直接当着面问吧，这有点过分尴尬了。
  ——
  纠结到下午，en主动给他发来了消息。
  收到私信的时候，宋以恩还在床上趴着看小说。
  下播之前他得到许多粉丝建议，书中自有黄金屋，总能学到新知识。
  于是乎，许久没打开红柿子的宋以恩，再次点开这个软件。
  但这次他看的不是真假少爷夺嫡文，而是豪门霸总恋爱文。
  【en：小狗我收到了，很可爱。】
  【en：下午怎么开了直播？】
  宋以恩三秒钟划出红柿子，在直播私聊框里纠结。
  被刚才的总裁文荼毒的脑子不断冒出些乱七八糟的句子。
  “小东西，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不是你该管的。”
  “不要对我付出真心，因为我没有真心。”
  “男人，这不是你该问的。”
  “……”
  宋以恩晃晃头。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果然，玛丽苏文害人不浅。
  【已经是废恩恩了：开了一会。】
  【已经是废恩恩了：喜欢就好。】
  说这四个字的时候，他心情有点奇怪。
  或者说，自从知道这对面是宋斯延之后，他的心情就开始变化了。
  原先还以为是欣赏他作品的金主粉丝，没想到居然是认识的人。
  而且还是宋斯延……
  这让宋以恩不得不去想，这人到底是真的想买他做的东西，还是有别的意思。
  【en：我在外面，这里没有提示。】
  【en：播了手工？】
  金主问这些有点查房的意思。
  宋以恩想到开播时粉丝们给他提的意见——宋斯延还不知道自己马甲掉了，要不然旁敲侧击一下？
  【已经是废恩恩了：没有播手工，聊了会天，我给粉丝们布置了小问题，你要参与吗？】
  【en：嗯？】
  【已经是废恩恩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就是普通的日常问题。】
  【已经是废恩恩了：小狗挠头.jpg】
  【en：什么问题。】
  宋以恩咬住下唇，纠结地在键盘上删删减减，担心发出去会不会过分明显。
  最终他眼一闭心一横点击了发送。
  【已经是废恩恩了：有没有喜欢的人？】
  【en：问题？】
  【已经是废恩恩了：嗯，问题就是，有没有喜欢的人。】
  等待回答的这几分钟，宋以恩的心跳莫名加快不少。
  对方正在输入的标志断断续续，似乎也在纠结。
  【en：有。】
  【已经是废恩恩了：为什么喜欢？】
  宋以恩急哄哄发出去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懊悔，不过没等他撤回，对面就给出了答复。
  【en：因为喜欢。】
  ……
  感觉被敷衍了。
  这回答和没回答有什么区别！
  【已经是废恩恩了：哦。】
  宋以恩没再询问对方的想法，退出直播的软件，将对方的反应归纳为不想说。
  他心里有点失落。
  也是此时，宋以恩收到了联系人发来的信息。
  他以为是徐嘉意忙完回过来的，点开来却发现是沈骁。
  【沈骁：有时间吗，见一面聊聊？】
  第94章 给我一点利息吧恩恩
  周围的路人纷纷朝着角落投来目光。
  坐在最里边的男人捏了捏鼻梁上的口罩软骨，将口罩往上拉。
  宋以恩见他躲躲藏藏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其实我们可以去私人餐厅见面的，你这样真的很像要干坏事的。”
  沈骁察觉到越来越多人投过来注视礼，把冲锋衣的帽子也戴上了。
  男人压低声音：“不行，要是被拍到在咖啡厅见面还能解释，如果在私人场所洗都洗不干净，营销号会造谣我去见金主。”
  “……”
  还怪有警惕心的。
  宋以恩也压低声音回他：“没事的，我口袋里也没多少钱，她们知道我包养不起你这个咖位的。”
  沈骁：“……”
  两人坐直身子，互相扭开头轻咳几声。
  宋以恩咳嗽完，这才正经地问对面的人：“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上次画画的事情也解决了。
  不知道他和二哥见面的情况怎么样，从二哥那看不出什么端倪。
  提到正事，沈骁往旁边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在旁边，这才开始说话。
  “能不能再帮我从你二哥那买点画。”
  宋以恩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你还想见我二哥？”
  沈骁深邃的眼睛亮了亮：“嗯。”
  提到宋泽川，他的身后似乎长出了某种动物的尾巴，还在空中螺旋式旋转。
  完全看不出这是屏幕前那位硬朗冷酷的大明星。
  “那不行。”
  宋以恩拒绝的很快：“我已经不干这行了，金盆洗手了。”
  之前中间商赚差价，到头来钱全还回去了。
  沈骁有些急：“我价钱再加一倍。”
  宋以恩摇摇头：“加一倍也不干。”
  沈骁伸出修长的两根手指：“两倍。”
  说完，他又立刻张开手掌，改口道：“五倍，我加五倍。”
  五倍这确实有点诱惑人。
  但是……
  “也不行。”
  宋以恩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哪还有退休后又上岗的道理。
  “二哥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会不开心的，你为什么不去自己约他呢？”
  提到这件事，沈骁看起来有些失落，那看不见的尾巴垂了下去。
  “他不想见我。”
  那画家对他说的话还在耳边回荡：“那次只是意外，都是成年人了，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我也不想背上责任。”
  “如果需要补偿可以告诉我，但你也明白你的身份，我们两个人不适合见面。”
  更可怕的是，沈骁发现自己还真是对这露水情缘上了心。
  他是处男！
  宝贵的处男！
  那么珍贵的东西他都献出去了，结果对方根本就不在意这种东西。
  想到这沈骁更加低落：“我还让你三哥帮我，但是你二哥好像和你三哥关系一般，你二哥还是最听你的话。”
  宋以恩没想到他还找到宋司哲那里去了。
  这几个哥哥平时就爱吵嘴。
  要是被二哥知道三哥把他卖了，那不得吵上三天三夜！
  “我这次帮不上你了，你自己想其他办法吧。”
  宋以恩端起桌面的咖啡喝了一口，冒着的热气把他的鼻头都蒸红了。
  “或者……”
  没等他说出口，沈骁就想到另一个可能性：“你说，我要是退圈，去给他当私人模特，他会不会就想见我了？”
  宋以恩差点没把嘴里的咖啡又吐回去。
  这也太豁得出去了。
  大少爷进圈体验生活的吗，想退就退了。
  他怕被这件事牵连到，作出声明：“这事是你说的，要是你粉丝知道了，跟我没关系。”
  沈骁完全沉浸在幻想里：“应该行得通，我也不用他付我工资，免费的。”
  宋以恩又补了一句：“跟我二哥也没关系。”
  ……
  走出咖啡厅，宋家的老张已经在门口等待。
  “送你？”
  宋以恩礼貌性地询问旁边的人。
  沈骁摆摆手，把衣领合了合，下巴往里面藏得更更深。
  “不用，不想上热搜。”
  他用拇指点点旁边的街道：“经纪人不知道我溜出来。要是知道了肯定要说我，我走小路回去。”
  宋以恩没有强求：“好。”
  对话结束后，黑衣服全副武装的男人快步走进人群，过没几分钟就拐进小巷子消失不见了。
  这动作行云流水，不知道做过多少遍。
  上车的时候宋以恩还在感叹。
  这不去当杀手真是可惜了，擅于把握目标人周围的人脉，还制定过逃跑路线。
  老张乐呵呵的开着玩笑：“小少爷的新朋友吗，怎么裹得那么严实。”
  宋以恩含糊地应着：“也不算朋友吧。”
  只不过是他的前客户之一罢了。
  哦，如果成功了，可能还会变成嫂子……哥夫？
  回到宋家，宋以恩进门就看见安静坐在沙发上的人。
  听见声响，宋斯延的目光朝着他投过来。
  “你这么快回来了？”
  这句话刚说出口，宋以恩就察觉到不对劲。
  听起来好像是自己不太愿意他回家似的。
  宋斯延的表情看不出情绪，声音淡淡的：“嗯。”
  简单的一问一答后便陷入尴尬的寂静，气氛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