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恩张开嘴，标准答案“都喜欢”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宋泽川就把食指竖在唇上。
  “嘘。”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都喜欢是不是？”
  宋以恩：“……”
  宋泽川勾起嘴角：“不能回答这个，如果四个哥哥都掉进水里，你会救谁。”
  这到底都是些什么问题。
  最离谱的是，宋以恩发现自己还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宋渊天天健身，运动天赋也拉满，游泳技能满分。
  宋司哲上学报的选修课有游泳，据说没挂科。
  宋泽川去海边采风拍过冲浪照片，这个也淹不死。
  剩下的就是……
  宋斯延他不太了解。
  宋以恩想到那张照片里穿着破烂衣服瘦瘦小小的男孩，心里莫名酸胀。
  很快他就把这种感觉压下去。
  差点就被真少爷给带偏了，他救宋斯延只是怕他出事之后爸爸妈妈伤心而已。
  “救……”
  宋泽川期待地看着面前支支吾吾的人。
  与人的目光对上，他感觉自己胜券在握。
  “宋斯延。”
  “……”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倒塌的声音，不是天花板。
  第53章 谁他爹的内裤！
  宋泽川唇边的笑容僵硬，一时半会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
  天杀的。
  如果是以前，恩恩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说最喜欢二哥。
  毕竟他经常送水果牛奶，跟恩恩接触的最多。
  群众里有坏人。
  那个坏人就是……
  宋泽川皱起眉头，浮现出个呆傻的笑脸，正是傻乐的宋司哲。
  就是老三这个货色！
  如果不是他之前伙同老大把送水果牛奶的差事交给斯延，恩恩会变化的那么快吗？
  “恩恩，二哥能不能问你件事情？”
  宋以恩看着面前表情多变的男人，犹豫着点点头。
  宋泽川跟着坐到床边，又觉得不太安全，快步走到门边把门反锁。
  鬼鬼祟祟做完这一切又回到宋以恩身边：“二哥问你件事情，你不能瞒着二哥。”
  宋以恩有些疑惑。
  他极少见到宋泽川这种认真的态度，三个哥哥里最享乐开明的就是二哥，很少管他的私事，所以两人极少有谈话的机会。
  “二哥，你问吧。”
  “恩恩，你是不是喜欢……小男孩？”
  “？”
  宋以恩张了张嘴，脸瞬间红了点，眼神慌乱：“二哥，你问什么呢？”
  宋泽川见人这种表情，心里咯噔一下，追问道：“是不是还喜欢比你大的，长得又精致的，然后职业还有点特殊的那种？”
  总感觉二哥话里有话。
  宋以恩立刻否认：“我喜欢女孩子。”
  宋泽川皱眉，上下打量着面前人的微表情，试图从里面找出破绽。
  不知为何，他就觉得恩恩不像直男。
  “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子？”
  男人看起来是跟这种话题过不去了。
  宋以恩在心里叹口气。
  可能二哥上了一定年纪，对相亲和婚姻这种事情格外感兴趣。
  不过大哥倒是看起来毫无兴趣。
  因为宋泽川的话，宋以恩难得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之前徐嘉意跟他聊天的时候也提到过，不过都被他搪塞过去。
  喜欢什么样子的女生？
  宋以恩脑子里不受控制冒出来一张清冷的脸，男人目光淡淡地看向他，而后就像春雪化开般沾上浅浅的笑意。
  他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
  嘴比脑子还要快说出答案：“喜欢活泼可爱的，话多的。”
  宋泽川半眯起眼，表情略有怀疑。
  宋以恩与他对视，忍不住吞一口唾沫，手指紧紧抓着床单。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虚。
  在宋泽川说出下句话之前，宋以恩赶忙说别的话转移话题。
  “二哥，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嗯？”
  宋以恩把最近没机会开口的赚钱机会提出来：“就是之前在画展有个人联系我，说很喜欢你挂在最外面的那幅画，想联系你能不能卖给他。”
  沈骁联系过他，问他这件事情况如何，话里话外都是对这幅画的看重。
  就差没把大客户三个字写在脸上。
  宋泽川愣了愣：“谁？”
  “不知道，应该是二哥的画迷。”
  “那他怎么不自己找我？”
  宋以恩抿唇：“你当时走开了，他只找到了我，所以想拜托我跟你聊聊。”
  宋泽川对这些事情不太在意。
  “恩恩自己定吧，心情好就随便开个价。”
  宋以恩眼睛亮了亮。
  还真是个大单子，看他不中间商赚个大差价。
  “但是他想见见二哥。”
  宋泽川“啧”了声，瞬间就想改口不卖了。
  哪来的人屁事那么多，他是那么随便就能见到的人么。
  出场费结过了吗？
  他后面很脏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弟弟期待的眼神。
  弟控的条件反射让他立刻改口：“可以，到时候告诉你时间地点。”
  ——
  宋以恩关上门，从口袋掏出手机。
  【到时候告诉你时间地点，任务完成。】
  沈骁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在拍通告，回复得很快。
  【沈骁：太好了。】
  【沈骁：多谢，金额直接告诉我就好，我会让助理汇给你。】
  宋泽川平日卖画多半讲究缘分。
  他也不靠这个吃饭。
  遇到有眼缘的几十万，贵的也卖到过上千万，总有富豪富婆冲着他来。
  宋以恩觉得奸商还是不能太奸，这样才有可持续性，随便贪点算了。
  【七十万。】
  他从里面贪四万，给二哥凑个吉利数字。
  【沈骁：嗯，我再给你两万辛苦费，再次感谢你。】
  好客户。
  还给他也凑了个吉利数。
  宋以恩美滋滋收起手机，正好撞到迎面而来的阿姨。
  “小少爷。”
  阿姨弯着眼睛笑得和善：“王阿姨刚才还在楼下提到您呢，说切了水果，四少爷说他端上来给你。”
  宋斯延在楼下？
  宋以恩皱皱眉，看向她手里的东西。
  没等他开口，阿姨察觉到小少爷的眼神，主动举了举手里折叠整齐的衣服：“这是洗的衣服，我想着干了，收下来送到您房间。”
  “给我吧。”
  宋以恩伸手把她手里的衣服抱过来：“我现在要回房间。”
  阿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这位小少爷便抱着衣服走远了。
  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她才喃喃开口：“里面还有四少爷的……”
  宋以恩打开房间门，将衣服都扔在床上。
  原本想过会才整理，余光却扫到件黑色的布料。
  他一直都没有这种颜色的衣服。
  宋以恩顿了顿，伸手拿起那件不属于他的衣服。
  那是件黑色的子弹内裤。
  那地方被非同寻常的尺寸撑开，十分夸张。
  “……”
  宋以恩盯着看了几分钟，脑子发懵，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门口传来的敲门声，他瞬间将那条内裤甩到老远。
  “谁啊？”
  “恩恩。”
  男人低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过来。
  “我给你拿了水果。”
  门外是宋斯延。
  宋以恩心头慌乱，目光看向地面上那条被他丢弃的内裤，立刻快步过去捡起来。
  他拿着那件不知道谁的内裤在房间里到处乱转，最后目光锁定到床上。
  宋以恩掀开被子，将那堆衣服连带着内裤全都藏进去。
  做完这一切才去给人开门。
  宋斯延刚准备再次抬手敲门，门就被用力拉开，带起的风把他额前的碎发吹乱。
  门内的男孩眼里带着可疑的慌乱。
  “水果。”
  宋以恩朝他伸出手，看这语气是不打算让人进房了。
  第54章 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宋斯延没把水果递给他。
  “怎么满头汗。”
  男人的目光从宋以恩额头上淡淡扫过，空出来的那只手伸出去试探他额头的温度。
  宋以恩几乎是弹射起步往后退开半步，恰好躲开人的手背。
  宋斯延的手僵在半空中。
  细微的尴尬在两人之间蔓延开，还夹杂着莫名的羞赧。
  死腿，怎么那么快。
  宋以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反应那么大。
  或许是二哥在房间里聊的那种话题，他脑海中出现的那张脸。
  又或者是他被子里藏着的不知名内裤。
  都是他不想让宋斯延知道的事情。
  “抱歉，是我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