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兑眯成一条线的眼睛猛然睁开，惊声：
  “什么？！”
  他慌乱拿过还在震动的手机，被面部解锁的亮度刺激的眯起眼睛，看清时间后松了一口气，又变成了刚才那副麻木的模样，无奈。
  “该该，你差点吓死我。”
  可能是昨天晚上喝了酒没熬夜，布兑的脸色倒是比平时好上那么一丢丢，就是有些精神恍惚。
  “好啦，哥哥快去洗漱，否则一会儿上班要迟到了，我去给你泡一杯八宝茶润润喉。”应该该说。
  他没提昨天晚上的事，布兑也没问，从浴室出来后布兑又恢复了精英社畜外表，虽然看上去仍然像是个被困在人间的幽灵。
  他接过应该该调好温度的八宝茶喝了口，一边给自己系领带一边问：
  “今早吃什么？”
  应该该把打包好的煎饼果子放在他公文包旁边，笑着说：“煎饼果子加培根，看在郑叔的面子上，摊主还加了两个蛋呢。”
  布兑：“那感情好。”
  他提起煎饼果子正要走，应该该忽然问：“哥哥，我想买一辆电瓶车，你觉得怎么样？”
  布兑惊讶一瞬，回头说：“咱家去早市的路确实有些远，你买菜不太方便，买个代步工具很好。周末我陪你去挑。先不说了，上班要迟到了。”
  他关上公寓大门，应该该站在原地，片刻后用手机发江信给布兑。
  应乖乖：【中午也给你送饭哦。】
  布兑挤地铁没回复，应该该也没等，他推门而出来到老街对面的商业街。先前踩点的时候，他就发现商业街上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售卖电瓶车的店铺。
  应该该买了一杯糖水蹲在街边喝，然后收到了布兑的回复。
  不对：【好，你想要什么样式的电瓶车？还有，你那件橙色连帽衫我送干洗店了，明晚我下班顺便拿回来。】
  应该该先是拍了张电瓶车店铺的照片，垂眸，一个字一个字地打。
  应乖乖：【不用了哥哥，我能自己买，就先不麻烦你了。】
  应乖乖：【图片.jpg】
  十分钟后，直到应该该把糖水喝完对面都没有回复。他把杯子丢进垃圾桶进入门店，男销售员看见有人进来，连忙迎了上去。
  他估摸着应该该应该是个大学生或者高中生，向他推荐了一款轻便的电瓶车。
  应该该点头说：“我只是先来看看，不急买。”
  男店员听罢依旧笑着说：“哎呀，那是当然啦，电瓶车可是相当重要的代步工具，一次就定下太草率了。小哥你选我们这款，不仅是最新款，还保修五年……”
  男店员舌灿莲花，听得应该该晕晕乎乎，他买电瓶车只是一时兴起，听男店员介绍完，居然还真想当场拍板，还好布兑的消息把他拉回。
  “嗯，请等一等，我回个消息。”应该该说。
  男店员点头，还特意去前台给应该该接了一杯饮用水。这时已经接近九点，布兑应该是到公司忙了一段时间才看手机。
  不对：【好，你看着办就行。】
  十几秒后他又补充。
  不对：【工作忙，没来得及回消息。】
  但应该该明明记得布兑曾说过，他们公司九点左右开早会，甚至都能偷偷吃早餐，又怎么会忙？
  应该该腮帮子鼓鼓，不回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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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左右脑互搏
  应该该在门店暂定了粉蓝色的新款电瓶车，交付定金时，男店员还在劝他多考虑考虑。
  “你很真诚，我相信你。”应该该说。
  男店员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果城本地人的感情并不外放，很少会有人像应该该这样直接表达自己的需求和感情。
  他默默为应该该勾选了高级会员赠送的两个高级头盔和透明雨衣，说：
  “好的，应先生，您具体打算什么时候来提车？”
  应该该想了想，说：“不确定，我先复习一下驾驶规则。”
  男店员：“……好。”
  感情这位应先生第一次骑电瓶车啊！
  应该该离开电瓶车门店后，照着网上的攻略去报考非机动车行驶证明，但到达车管所后，他才发现自己选择的那一款电动车属于非机动车型，压根儿就不需要驾驶证。
  “符合新国标，最高时速少于25公里每小时……无需驾驶证，年满16岁即可骑行。”工作人员面带微笑告知应该该。
  应该该的脸逐渐变红，接过自己的身份证明后小声说：
  “嗯，谢谢您的解答，打扰了。”
  然后飞速逃离车管所。
  他垂头丧气走向早市，打算购买今天的食材，一边走一边想：如果是布兑的话肯定会提前做好攻略，如果是他来挑选电瓶车，就一定会告诉自己这款电瓶车不需要驾驶证明，但……
  应该该不想成为事事都要靠着别人而活的人，他想成为能独自生活在社会的健全人，哪怕身上依旧有着精神病人的标识。他不想麻烦布兑，也不想拖累布兑，但这一次小小的试探却让他明白……自己可能什么都做不好。
  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很低落，甚至连走进早市的勇气也没有。手机忽然震动一声，应该该拿起一看，发现居然是布兑发来的消息。
  不对：【中午吃什么？】
  应该该不知为何特别委屈，他找了个十字路口蹲下，专心回布兑消息。
  应乖乖：【随便。】
  不对：【？】
  应该该其实也不太清楚中午吃什么，本来打算到早市边买边想，但现在又不想进去。
  没想到布兑突然发来了菜名。
  不对：【想吃玉米排骨汤和泡椒牛肉拌面，可以吗，小厨神大人？】
  应该该的唇角不由自主上钩。
  应乖乖：【看我心情。】
  不对：【天菩萨，让我们小厨神大人快多笑笑吧，这样他就能赏赐给社畜乞求的美食啦！】
  应该该笑出声，他最终还是莫名其妙被开解了，毕竟还有个可怜的社畜等着他小厨神大人的拯救。
  在早市买完菜回到公寓，应该该给手机充上电后下意识打开直播平台，发现有个眼熟的账号在上个视频下留言。
  blue：【主播，你的声音很治愈，直播也让人安心，我看了两场失眠和厌食真的好了很多，很感谢你。方便问一下能不能打开直播回放，或者加长直播时长呢？】
  应该该下滑，发现blue这个账号不仅留了几篇小作文，还打赏了他三个深水鱼雷。未签约主播是磨合平台五五分成，换算成人民币应该该收入足足有150块。应该该把小作文读完，发现这位小粉丝的言辞恳切，似乎真被失眠和厌食折磨了很多年。
  应乖乖：【感谢你的喜欢，当然可以～】
  他回复完后就打开直播回放，既然要加长直播时长，备菜阶段也可以加进去。于是应该该又去卧室找了个充电宝给手机续航，然后固定在流理台开启直播。
  现在才上午十点，但应该该一开启直播就有几十个人陆陆续续进来，其中一人就是刚才留言的blue。
  “今天中午打算做玉米排骨汤和泡椒牛肉拌面，备菜过程可能会无聊，见谅。”应该该对直播间的观众说。
  没想到弹幕们纷纷回复：
  【什么叫无聊？根本就不无聊好吧，我都已经兴奋成哈士奇了！】
  【啊啊啊，好好看的菜，好好听的菜板，主播一点都不无聊的好吧！】
  【现在关注主播就是老粉了，有福利吗？】
  应该该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主播账号已经有上千粉丝，开播不到五分钟后在线人数维持在两百来人，甚至还有人源源不断进入。
  “嗯，你们觉得不无聊就行。”应该该只能这样回答。
  简单交流过后应该该就开始备菜，玉米排骨汤的制作方法很简单，比较难处理的是泡椒牛肉拌面里的牛肉，需要卤制。
  “卤制的时间可能不够，所以我打算把牛肉送入高压锅红烧，这样既能软化牛肉，又能更加入味。要是你们在家时间不够也可以这样做，呃，就像视频里说的邪修做法。”应该该絮絮叨叨地说。
  他照旧不看直播间，以免影响自己做菜的心情，自然也没看到直播间人对于平台推流机制左右脑互搏的讨论。
  符茹雪一开始就敏锐察觉出小主播有些自卑，于是连忙把话题转移到应乖乖账号的推流上，毕竟这么这么腼腆呆萌的主播可不好找了，吓跑了怎么办？
  据她所知，直播间热度达到门槛时平台会自动给直播间上阶推流，但根据某几条弹幕的发言，点进来的推流用户他们点进来会直接跳转到平台首页，并显示该直播已结束。往常遇到这种事，大部分用户会以为是出bug，从而不会再点第二次，少部分用户不死心从历史浏览记录顺着主播的名字点上去，却又能进来直播间。
  这明显是平台在针对应乖乖这个主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