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作者:
蓝调 更新:2025-12-06 14:40 字数:3113
他像是生怕陆久会因为他的选择而感到难过,安慰似的拍了拍陆久的肩膀,眼中是长辈的关怀与战士的决绝。
“只有我,才能找到真正的毒瘤和内应。你在外面,有你的战场。我在这里,也有我的使命。小家伙,咱们里应外合,才能真正把这颗毒瘤彻底连根拔起!”
陆久看着徐振平眼中不容动摇的意志,知道无法再劝。
他将一个微型通讯器塞到徐振平手中,珍重道,“徐叔,保持联系,一切以安全为重。遇到危险时,往实验室方向跑,那里有个无所不能的老家伙,相信他,他定能助你安全逃离这里。”
“放心吧,小伙子。”徐振平小心翼翼地收好通讯器,随后,露出一个粗糙却坚定的笑容,“替我……保护好诗怀和佳佳。快走吧,天都快亮了。”
他没有再说多余的话,转过身,如同一个最普通的、下了夜班后疲惫不堪的打工人,步履蹒跚地再次走向那片吞噬生命的工业区。
陆久凝视着他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发动摩托车,拧动油门。
下一个目的地,是与顾砚白约定的安全屋。
他们需要立刻核对证据,然后将样品交给陆婷进行最终的分析和确认。
真正的战斗,在证据到手的那一刻,才刚进入最危险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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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考考大家,还有人记得第一卷里,黎诗怀曾对王武说过自己的丈夫就是苯中毒去世的吗?没错,就是这里的这位大叔……
话说最近苏州一夜之间入秋了,我刚睡午觉差点没被冻感冒,最近全国普遍都开始降温了,宝贝们记得及时添衣啊。
第65章 霸凌34|三人汇合
在晨光刺破灰蓝色的云层时, 陆久抵达了城郊结合部一栋不起眼的旧时居民楼内。
在将摩托车藏匿在杂草丛生的废弃车棚后,他轻巧地如猫般敏捷地闪入楼道。
这里是顾砚白和陆久新的秘密基地,是顾砚白用奖学金购置的产业, 连顾鹤年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毕竟顾鹤年对这个养子,并没有看上去那般上心。
他按照约定节奏叩响房门,三短一长。
房门立刻从里面打开一条缝隙,“快进来。”
顾砚白已经重新换了身衣服, 此时正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棉麻长裤, 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一切顺利?”顾砚白侧身让他进来,目光落在他沾满泥土和草屑的工装裤上。
“你这是跑哪里野去了, 搞得这么脏?先别踏进来,在外面把草屑排干净后再说。”
“哦。”
陆久有些无奈地将已经踏进房内的一只脚重新收回, 接过顾砚白递来的毛巾, 认认真真擦去身上和腿上沾染的尘土。
乖巧得当真跟顾砚白养的猫儿一样。
“嗯, 这还差不多, 进来吧。”
顾砚白点点头, 陆久这才快步走进房内, 房门紧闭,随后,落锁。
“东西拿到了。”陆久言简意赅,从贴身口袋里取出密封袋,里面装着几个装了无色液体的小瓶。
顾砚白伸手正打算取过来认真观摩打量一番,却被陆久举高手臂轻巧避过。
顾砚白对陆久的动作气笑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防着我?”
“觉得我是顾家的,不值得信任是不是?”
“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陆久急了,他连忙从另一个手袋中掏出几个手套递给顾砚白, 有些笨拙地想要给他戴上,“这东西,有毒,不能直接接触到。我不是不给你,你先戴上手套再触碰。不然我怕你也中招。”
顾砚白还是头一次听到陆久一下子说出这么长一段话来,不免有些懵。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任由陆久仔仔细细给他戴好了手套。
随后,陆久将密封袋塞进他的手里,乖巧道,“好了,给你。”
“啊?哦。”
这下轮到顾砚白尴尬了。
“刚才,对不起,是我应激了。”
“没事,是我没有表达好。”
陆久拉开衣服,又从中取出手机,一起递到顾砚白手中。
“这里面拍的是我搜集到的线索。累了吧,找个地方一起坐下,慢慢聊?”
陆久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顾砚白笑着点了点头,“好。”
两人并肩而坐,顾砚白首先开始查看起手上的试剂瓶。
虽然试剂瓶内的液体看起来和白开水一样,没有颜色,但是试剂瓶上却严谨地贴上了标签。
上面明确写了该试剂代号“b-2”,出自“宏济医药”。
“宏济医药,果然是顾家的企业。这老东西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老本行,哼。”
“b-2试剂在业内被叫做‘夜星’,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夜星’是顾家以前的家徽。我说的是孤儿院时期。不过现在,顾家的家徽已经被老家伙改成和平鸽了。”
“我今天得到了这个。你看。”
顾砚白从茶几上的手包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黑色皮革钥匙扣,在陆久眼前晃了晃。
“这可是非常有利的证据。我觉得我们应该……陆久?”
顾砚白话音未落,就察觉到身边的陆久猛地绷直了背脊。
那双总是沉静如水的眼睛,此时正死死盯住那个不断晃动的钥匙扣不放,就仿佛是被什么刺痛了一样。
陆久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瞬,然后瞬间收回,紧紧攥成了拳。
他有些生硬地别开脸,不再看那个钥匙扣,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又低又闷。
“……别晃了。”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硬挤出来的,带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烦躁和委屈。
这钥匙扣,定是顾砚白对哪个不怀好意的名门富商巧笑倩兮、虚与委蛇才换来的“礼物”。
一想到顾砚白可能为了使美人计被哪个人碰过,哪怕只是手指不经意地划过、擦过,陆久就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堵得慌。
又像是有一股无名怒火在四肢百骸窜动,烧得他坐立难安。
他甚至能想象出顾砚白当时是如何强忍着不适,扮演着那个娇柔的“林茵茵”,用他从未听过的甜软嗓音向那人道谢。
他简直快嫉妒疯了!!!
顾砚白看着陆久骤然间阴沉下来的脸色和紧握的拳头,先是不明所以的微微一怔,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
他放下高举钥匙扣的手,语气微微放缓,带着些许试探和调侃。
“怎么?这东西碍着你了?看着不顺眼?”
陆久听闻猛地转回头,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却只是硬邦邦地丢出一句。
“取证流程不规范。”
“直接用手接触,会污染证据。”
他找了一个听起来无比正当,却又显得格外生分的理由。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令他感到心烦意乱的,根本不是对证据规范的执着,而是一种更私人的、更汹涌的情绪。
一种强烈到让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对顾砚白的占有欲和心疼。
顾砚白张开嘴正想笑,但突然,他的笑意僵在脸上。
他眨了眨眼睛,有些动容。
“好了,我取证的过程非常顺利,在此过程中,没有任何人触碰到我。不信吗?我证明给你看。”
顾砚白拍了拍陆久的肩膀站起身,从洗衣机内抽出还未清洗的裙子。
“看见了吗,我故意将下了料的酒渍泼贱到自己的身上。”
“等等,酒渍……”
顾砚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他低下头,仔细嗅闻。
“果然,酒渍里也有钥匙扣上那股一模一样的甜腻气味。那帮老东西是真想让我死啊。”
顾砚白走到陆久面前,冲他微微弯下腰来。
“别吃醋了,给我起来,干活儿!”
***
“什么事啊,一大清早就吵你姐。哈——知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才复习到五点,不是下午五点,是凌晨五点啊!”
大概是与顾砚白混熟了,陆婷毫无遮拦地抱怨道。
“那不叫昨天晚上,而叫今天早上。”
“你挑我刺?是不是当真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输给我,顾砚白——”
顾砚白面无表情地将密封袋和打印出来的相关数据资料一股脑地丢进陆婷怀里。
“东西取出来了,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出结果?”